看着程曜楠直奔烟花巷,七拐八拐竟不见了踪影。楚灵嫣怒火中烧,再也不顾,提着裙摆追进去,敲开一间间花房门查看。
烟花巷,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偶有悍妻从花房内软榻上揪起自家夫君的耳朵,榻上女子面不改色,从容套上衣衫。
也有怯生生的娘子,梨花带雨哭站在榻前,看着自己夫君抱着别的女子,还喝斥着说丢了他的脸,回去就要写休书。
每当有这种事情发生,常有一堆嫖客看热闹起哄。
见又有女子追来寻夫,一些闲着的男人就开始起哄叫嚷着,呼唤大家出来看热闹。
苏子阳,当今皇后苏婉的侄子,苏国舅嫡子,正被一堆女子围着喝酒。
听说有热闹看,忙命人打开花房窗户,正瞥见一张精致小脸,瞪着水濛濛大眼四处找人。
苏子阳在烟花巷泡久了,青楼里的各色女子都是一样的装扮一样的笑脸,早都腻了。
突然见到这么一个绷着脸,不带笑容的美人,觉得新鲜,立刻就动了念头。
“去打听一下,这是谁家的娘子?”
夫君常在青楼厮混的女子,一定很寂寞空虚吧?苏子阳勾唇笑。
下人会意,立刻去查。
第二日,下人将查到的消息一一禀告。
女子叫楚灵嫣,从七品侯爷楚怀远庶女。
夫君程曜楠,父亲在京都经商,小富。
那程曜楠自小与楚怀远的嫡女定亲,不知为何又退了亲,前几日和庶女楚灵嫣成婚。
“刚成亲就逛青楼,放在家里那么个妙人儿白空着?”苏子阳不解。
下人犹豫了一下,四下里看看,凑近一步道:“那程曜楠去的并不是青楼,而是像姑馆。”
“一直是在葛元霸的包间里过夜。”
这消息太劲爆,苏子阳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葛元霸,别人不知,苏子阳可知道。
“难怪舍得让美人独守空闺。”苏子阳叹息道,“本小爷可见不得美人受委屈。”
那下人继续道:“爷您有所不知,这程家夫妻和咱们府有缘。”
苏子阳倒真不知,忙催快说。
于是下人将之前在十里密林偶遇程曜楠和楚灵嫣的事,绘声绘色讲了一遍。
据说那程曜楠是在草地上初次,下身的衣袍染的都是斑斑血迹,那几个匪盗都是粗鲁的,几乎将程曜楠折磨个半死,幸好咱国舅爷派的人办事经过,给救了回来。
楚灵嫣也是惨不忍睹,匪盗起码有七八个,估计也是遭了不少罪。
苏子阳略觉得失望:“这样啊!小爷还以为那程曜楠没吃过,还准备去尝第一口。”
那下人跟着苏子阳久了,坏事做多了,怂恿道:“既如此,那小娘子就更耐不住寂寞。”
“尝过滋味了,再吃不到,可是很难熬的。”
苏子阳一巴掌拍到下人脑袋上:“说的有理!今天本小爷就去助人为乐!”
等不到晚上,傍晚时分,苏子阳的马车就停在程府门口。
程父听说是苏府的人,毕恭毕敬地请恩人到前厅喝茶,一面叫人快去叫程曜楠。
那苏子阳装模作样说了两句场面话就要到程曜楠书房去谈。
程曜楠做梦也没想到能和苏国舅府的人攀上交情,而且还是皇后的亲侄子亲自登门,忙恭敬地引着苏子阳进了后院自己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