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耐着,不知不觉已来到了陆家别墅的楼下,濡湿的睫毛轻颤着,她笑了。
皎洁的月光,倾泻在她脸上。
散乱地盘于脑后的秀发滑落几绺在脸上,衬得她愈发凄美。
她擦干眼角未淌出的眼泪,轻轻将口中的手绢拿出,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在了皮包里。
她踩在阴冷潮湿的草地上,脚底的刺痛让她神经更加清醒。
阴冷一点点席卷而来,夜露夹杂着泥土的严寒和她脚底慢慢渗出的血丝荣混在一起,她不紧咬紧了嘴唇。
再难也要见到儿子,哪怕不择手段!
她四周环绕着,一瘸一拐地附在窗户边,终于——
一阵优雅的钢琴声从屋内传来,她惊喜地循声而去,是陆路经常练习的曲子!可是,她又突然的心痛。
已经将近晚上十点了,陆路怎么还没有睡觉呢。
钢琴声越来越近,急促而纷乱,似乎带着哀怨的情绪,她心急如焚。
窗帘上倒映着陆路年少的身影,小小的他在灯光的照射下影子显得峻挺无比,如同一个杰出的演奏家。
“啪——”优雅的钢琴声在一声清脆的耳光中戛然而止,她的心降到了冰点。
她侧着头紧贴着墙壁,侧耳倾听,心砰砰的直跳。
“什么态度!让你谈个琴唧唧歪歪的半天谈不顺畅,不服气是吗!你再给我瞪眼睛!”
那尖酸刻薄的嗓音阵的叶清浅二模轰轰作响,她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还是这么早就发生了!她以为像顾薇安那样诡计多端的坏女人,至少会伪装一段时间!
不多,只要她赚够了官司费用,一定立刻带走陆路!一定!
然而……
她心脏忐忑地砰砰直跳,几欲跳出口中。
“给我接着弹!以为你那个蠢奶奶给你撑腰我就不怕你了是吗,今晚你要是弹不到我满意,就休想睡觉!”
她仔细地听,眼神迷离而欢送,热梗在喉地沉痛感压的她胸口沉闷,窒息般压抑。
陆路没有说话,没有反击,甚至一向爱哭的他今天都没有流一滴眼泪。
他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他心里该有多怕啊,他忍得该有多难受啊!
叶清浅再也忍受不住,带上口罩和墨镜,疯狂地敲击着陆家大门。
轰轰作响。
再次响起的钢琴声不绝于耳,美妙的音符静静流淌在客厅上空,却显得凄楚而苍凉。
顾薇安脊背有些僵直,掌心的刺痛还未散去,她端坐在陆路面前,定定的凝视着那张小小的脸上触目惊心的五指红肿。
“知道该怎么做吗。”她抓住了他的手,无视门外震耳欲聋的敲击声。
阴狠的目光死死地停驻在陆路脸上,如果眼神是利剑,那陆路已经被杀了无数次了。
陆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抽离着稚嫩的小手,乖乖的趴在床上,盖住了被子。
“我没有指示,你绝对不能出来!”她恶狠狠地威胁,说罢,站起身,扭捏着腰肢走向门口。
门外的人,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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