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用最好的方式除掉那个,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一切都是值得的。
“景墨——你别怪繁星,她——只是爱你——才把我推了下去……,我可以理解你,希望我死后……”
“别说傻话!”他怒斥,幽暗的瞳孔暗淡无光,紧抿着双唇,拦腰抱起已经开始渗血的顾薇安。
她的裙摆已变得殷红,触目惊心的血滴在光滑洁白的大理石瓷砖上,在灯光的照射下刺眼而夺目。
“我不是——不是我真的——”叶清浅茫然无措,她看到了陆景墨眼神中的厌恶,她本不必解释,自己就是没有做,可是他眼神中的肃杀还是令她心口一沉。
顾薇安回过头来,她似乎是个没有痛觉的女人,叶清浅的有口难言令她产生不可言喻的快感,嘴角音乐绽放的弧度刺眼而血腥!
“砰——”大门被紧紧关住,她静静伫立在原地。
无力地解释被陆景墨死死地关在了屋内,或许连同他对自己最后的眷恋。
地上那滩鲜红的血迹像是死去的亡灵慢慢升腾而起,向着叶清浅的方向冲过去,吞噬——撕咬——折磨——心脏千疮百孔。
不知过了多久,她回过神来,灯光下的她被镀上一层金灿灿的光圈,肤如凝脂般的肌肤显得苍白而透明,嘴唇也变得妖媚冰冷。
屋内寒冷极了,可是她可以清晰地感到手心愈来愈多的汗渍,慢慢传递到全身上下。
“妈妈——”不知何时,陆路已经光着脚丫站在地板上,他的眼珠静静的,凝视着那可怕的鲜红,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叶清浅的衣角。
她急忙俯下身去,将他的头环抱在胸前,挡住那抹刺眼。
“没关系陆路,你怎么突然醒了——”她轻声喃呢,转而抱着陆路走出了陆家大门。
“妈妈,爸爸是不是回来了,我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他伏在叶清浅的肩上,轻声询问着,眼里还带着几分恐惧。
一阵风吹过,路上的柳枝疯狂摇摆,像午夜里张牙舞爪的怪物,吓得陆路急忙闭上了眼睛。
“爸爸有事,今晚没回来。”她淡然的笑了,莫名的忧伤却从眼底悄然溢出。
“我们什么时候去海洋馆啊。”他幽幽地问,稚嫩而忧伤的声音随风消逝,幻化成一触即破碎的泡沫,轻舞飞扬。
美好的东西总是不长久的,带着危险的气息。
她抱紧了陆路的身子,两行热泪顺着洁白的脸颊流下。
“妈妈带你去,明天就去。”她将头埋在陆路奶香奶香的脖颈中,温柔地回应着。
“爸爸呢。”他喜出望外,坐直了身子,看着叶清浅。
黑暗中他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烁着晶莹,满含着殷切和热望,嘴角微弯的弧度让叶清浅一阵心虚。
爸爸,或许永远都不愿意见到自己了吧。
狂风大作,凌烈的阴风似乎要将人全身的关节都吹散,无数的柳枝在黑暗中被抽打在树上,劈啪作响,这无边的黑暗似乎就要将这对母子侵吞,叶清浅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
“好,妈妈陪着我也好。”陆路低声的喃喃,却生生抽痛了叶清浅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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