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张婉婷自知是劝不动他了,艰难的坐起身,双手紧紧攥着那个温热的力量。
“我都明白的,救治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三十,可是这中间,你知道我要经历多少化疗和骨穿吗……况且就是治愈了去,日后也要三个月就做一次复查,因为随时有复发的几率,这样有风险的痛苦和巨额医药费,到底有什么意义……”
她忍住哽咽,可是喉管还是有一股咸咸瑟瑟的热流呼啸而过。
未干的雨滴,顺着树叶滴落在医院内的一个小小的人工湖里,泛起点点微弱的涟漪,似乎就如同张婉婷对生活的反抗,没过多久,就溶于湖底,恢复了平静。
“阿姨。”
周语尽量不让自己失态的声泪俱下。
“这些年,您受苦了,为了我和母亲背负了杀人的罪名,十八年,六千多个日子,您错过了溪溪最好的年华,您在承受痛苦的同时,想必一定攥足了希望,溪溪一定是你活着最大的勇气。
可是你才见了她几面,这些年她当然会将那些被遗弃后的伤心加注在您身上,您却连真相都不告诉她,我明白你是怕告知以后更加失望,可是,你真的忍心溪溪知道真相后,你却永远离她而去,让她的余生都在悔恨中度过吗?”
她声泪俱下,终是没能逃过梨花带雨的状态。
张婉婷本是冷静的,可是心口突然像是被重锤不断撞击后的痛一样,痛的无法呼吸。
每一次呼吸就会牵动着心脏嘴柔软的地方,眼前是无数的光斑飞过,张婉婷有感觉手脚冰冷的像是结上了一层寒冰,那些所有的理智和淡漠都被汹涌而来的思女心切冲击着撞碎。
胸膛剧烈的起伏,她无声的抽泣着。
“阿姨,所以,相信我,告诉溪溪,好吗,今天已经来不及了,明天我会让清浅来这里,请你务必不要再逃开了!”
“好,好孩子,我听你的……”
那字字珠玑,如瓦砾石子星星点点的垂在胸口,张婉婷终于有些动摇。
……
叶清浅在家中坐立难安,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可是周语的电话持续打不通,她甚至想要报警了。
从以前经历的种种凶险来看,她不能排除是周语被宋初心那帮人抓走了。
“丁零零……”
急骤的铃声如夺命魂一样打来,手机上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她迟疑了一会,战战兢兢的接起电话,良久才有勇气凑上去。
嗓子里是不属于自己的声音在轻飘飘的传出。
“喂……?”心紧锁成一团,喉管还是有淡定的声音帮自己回应着。
“清浅,是我。”
那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彻,她才如释重负的长长输了一口气。
“周语!你到底搞什么,你在哪里?”
“有些事,我想我是时候需要告诉你了。”她语气坚定,带着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别管什么事,你快点回家!”
“地址我会发给你,你来了就知道了。”
一串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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