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是不是应该把清浅……”
“不,不用。”张婉婷语气有些急促,引来她一阵急促的咳嗽,痛苦使她苍白的脸色有些病态的红晕。
周语连忙跑到她的跟前,用手轻拍着她的后背,“阿姨,你不用着急。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慢慢说。”
她说着,泪水将她明媚的眸子泛满,她强忍着眼泪滴落的冲动,大口呼吸着,以来阻止眼泪的流出。
“就,就不用给她添麻烦了。”咳嗽过后的张婉婷语气通顺一些,“我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从小我就没给她幸福,如今我更不要给她添麻烦。”
话犹如锋利的刀刃,割裂着周语的心。
“对不起,阿姨!”这一切的缘由,均和她的母亲有关。
张婉婷苍老的手来回挥了几下,“这和任何人都无关,这只是我的命啊!从我进去的那天起,我就已经认命了。”
话语间充满对命运的无奈与顺从。
“你还记得我当时给你的信封吗?”张婉婷突然开口道。
周语的面部表情略微的一怔,前些天的忙碌她还险些将这信封给忘却,她点点头,“阿姨,我记得。我还放在我的保险柜里。”
张婉婷涣散的瞳孔略微动了两下,张张嘴微微点头,“嗯,到时候给她就行了。我,我累了。”
这几段话似乎是用掉她所有的力气,她的脸上病态的红晕迅速的消散,她又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病房内重新传来病痛的呼吸声。
“阿姨,我先出去了。”
周语说完,她转身向着身后病房外走出去,迈出房门的瞬间,她的泪终于顺着她的脸颊汩汩的流了下来。
“周小姐,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站在身后的小护士递上纸巾,她能感觉到面前女人的悲恸,饶是她在医院见过太多的生死,亦被她所感染,眼圈儿也止不住有些泛红。
周语接过纸巾,微微擦拭。
“谢谢,您有什么话就直说。”
“我护理老人家有一段时间,虽我不知道清浅到底是老人家的什么人,但是她不止一次在昏迷中喊这个名字,所以我感觉如果有可能,你还是应该把她喊来。”
周语似乎还未从悲恸中缓释过来,她的眸子早已没有往日的晶莹,她只是下意识的点着头,眼睛呆呆的盯着病房的深处。
她似乎要看穿病房的门板,要守在她的身旁。
叶清浅回到家中,心却莫名的悸动。
墙上的始终,停在正当中,外面淅沥的雨似乎没有要停下的念头,更甚越来越大。
“妈妈,你怎么还没睡觉?”陆路的声音突然传来。
“妈妈不困,你去睡觉吧,明天你还要上学。”
叶清浅回眸,伸手揉揉他的头发,看着他担心的眼神,她忍不住又补充一句,“妈妈没事儿,只不过在想静一静,你听话去睡觉好吗?”
“妈妈你……”
陆路似乎有话要说,可话到半口他又改口,“妈妈,我知道了。我这就回房睡觉,你也早点睡,要不我会担心你的。”
他的话充满认真,让叶清浅的心狠狠的跳动一下。
无论生活再怎么艰难,还好有这个小家伙,他可以让自己的心永远都有那么一处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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