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似乎有些失望,但马上,他唇角微倾,目光和言语也带上了几分侵略性:“我在说什么,你真的不清楚吗?”
说话之时,他的脚步向前,身影在水映月的视线中越来越近。
他们本就离得很近,水映月尚未来得及做出合理的反应,云澈便已近到一个对她来说极为危险的距离。
她张了张唇……但男子气息已是近在咫尺,让她懵然失声。
身为当年的东域四神子之一,如今琉光界的界王,云帝的大姨子,水映月的一生都伴随着耀世的光华,在神界的地位亦极其之高。
但在男女之情方面,却是一张纯粹到不能再纯粹的白纸。
完全不知如何应对,如何反应。
在云澈临近的身影、气息、目光之下,就如一只无力无辜的幼兔。
身体下意识的后缩间,已不知不觉被逼到了墙角。
“好吧,如果你不想说,那由我来说。”
耳边传来云澈温软到仿佛直撩心弦的声音,水映月这才发觉,云澈的眼眸,距她竟只有几寸之距,他的吐息,也近到几乎直触她的脸颊。
“你……”
换做任何他人,被近到十步之内时,她的瑶溪剑早已直刺而出。
但他是云澈……
他的气息,他的眼瞳……他的一切,都太过侵魂。
他口中说着“由我来说”,内心彷徨中生出着莫名的期待,但,耳边却始终没有传来他接下来的言语,紧张到恍惚的视线之中,却感觉到他的脸庞和气息,距离她的唇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全身酥软的竟生不出一丝抗拒的力气,她螓首轻轻偏转了些许……但也只是些许,随之,却是在混乱到极点的心跳中,几乎是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而就在这时,云澈本是和煦的眼眸陡然耀起两抹紫色的玄光。
一线紫芒如刹那流光,骤射入水映月的眉心。
玄罡摄魂!
水映月的身躯顿时僵在那里,闭合中的美眸缓缓睁开,只是其中再无色彩。
没有任何的迟疑停顿,云澈以最快的速度问道:“七年前,劫天魔帝离开之日,我于琉光界昏迷期间,媚音是不是一直守着我?”
神主之魂何其强大,纵然云澈无论玄力魂力都碾压于水映月,想要在她身上直接施展玄罡摄魂也根本不可能成功。
所以,他用了这堪称卑劣的手段。
水映月本就对他毫无设防,在他的步步紧逼和侵略之下更是心魂大乱,怕是毕生最乱之时都不为过……被他趁机成功摄魂。
但即便成功,所能维持的时间也必然极短。
水映月唇瓣开合,木然而语:“媚音……一直……守着你。”
“是不是一刻都没有离开过?”云澈再问。
水映月的眸光微荡,显然她的灵魂已经开始了挣扎:“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这个回答,让云澈的神情一下子定格。
玄罡摄魂之下,是不可能说谎的。
“……”短暂的窒息,抱着最后的一丝侥幸,他用有些失力的声音道:“媚音是不是曾经特意告诉过你们,若我某天问及这个问题,要回答……她曾短暂离开过?”
水映月眸光在剧烈挣扎下近乎崩乱,但唇间依旧发出一个模糊的字音:“是。”
“……”云澈脑中无尽轰鸣。
“唔……啊!!”
水映月身躯剧烈晃荡,在这一次猛然清醒了过来。
她倚着墙壁,手拂额头,惶然看着云澈:“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有回答。
云澈目光涣散,面色泛白,他转过身,缓缓的抬步走离,脚步无力而僵硬。
如一具无魂的游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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