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原南凰太子南凰戬。一月前,在得到北寒初的消息后,南凰神君匆匆废了他的太子之位,立南凰蝉衣为太女……但对此,他似乎并无怨言,就此顺从的甘居南凰蝉衣身后。
南凰蝉衣珠帘下的秀眉微蹙,南凰戟则是勃然大怒:“东雪辞!你……找……死!”
“找死?”东雪辞不屑一笑:“区区手下败将,也配对我说这两个字?”
“你!”南凰戟更怒,眼中黑芒骤闪。
“大哥。”南凰蝉衣伸手:“中墟之战期间,不得私斗。不过是下作之人的下作之语,你又何须动怒。”
“……”南凰戟暗暗咬牙,玄气被他生生压下。
东雪辞的实力和玄道天赋极其之高,否则也不可能被择为东墟太子。性情亦格外狂肆傲慢,这一点幽墟五界皆知。但,同为界王一脉的人,东雪辞就算再狂,以往也不至于如此……今次却字字含讽带辱,其因,南凰蝉衣心知肚明。
东雪辞向南凰戟嘲讽一笑,又转目看着南凰蝉衣,笑意阴然:“南凰蝉衣,有件事,本少不得不提醒你。千万不要以为抱上了北寒初的脚趾,你就可以跟着一飞冲天。”
“当年,北寒初带着重礼,亲至南凰神国提亲,不但被距,连你的面都没能见到,这对男儿而言,是何等大辱。”
“如今北寒初被九曜天宫择中,已为藏剑尊者的亲传弟子。藏剑尊者当年可是亲口所言,北寒初将来必能成为一宫之宫主,这等身份和未来,已非你南凰蝉衣配得上,他却似依旧对你念念不忘……你当真以为这是北寒初痴心不改?”
“嘿!”东雪辞一声冷笑:“男人最了解男人,他此举,不过是不甘而已!他当年所受之辱,会在之后百倍还于你身。道侣?不不不,你顶多,只会是他的胯下玩物而已!”
“至于你南凰神国就此压过我东墟宗……更是痴人说梦!”
东雪辞的言语之辱一句狠过一句,很显然,他口中在不屑嘲讽,实则心中却是暗恨和不甘。
“东…雪…辞……”南凰戟全身哆嗦,几乎气炸了肺。
但反观南凰蝉衣,竟是丝毫不怒,身上淡淡飘逸的气息几乎没有任何动荡,她幽幽淡淡的道:“东墟太子,聪明的人,懂得在任何时候给自己留后路,你好自为之。”
“大哥,我们走吧。”
不再理会任何人,南凰蝉衣折身离开。那一抹金色的凤影在风沙中甚是梦幻迷离。
“哼!”一通乱拳全部打在了棉花上,他没有从南凰蝉衣身上感到丝毫的愤怒与羞辱,竟只有轻渺的不屑。东雪辞心中极是不爽,冷冷道:“历届中墟之战,你们南墟界连同外援在内,连十个十级神王都无法凑齐,上一届,更是找了两个八级神王来凑数,丢尽自己的脸也就罢了,还拉低了整个中墟之战的水准,简直是幽墟五界之耻!”
“这一次,可千万别比上一届还要难看!”
南凰蝉衣没有回应,身影远去。
“我们走吧。”千叶影儿道。
云澈转身,他迈步之时,一声冷语:“所谓东墟太子,竟是这般货色。看来这东墟宗,也没什么未来可言了。”
云澈这句话虽低,但足以清楚的传到东雪辞,还有远去的南凰蝉衣等人的耳中,他们的身体同时一顿。
东雪辞缓缓回身,不恼不怒,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淡笑:“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东墟太子。”风沙之中,传来南凰蝉衣清婉的声音:“不要忘了在中墟之战期间私斗的后果。”
东雪辞双目眯成一条极细的缝,目光扫过云澈的背影,将他和千叶影儿的气息牢牢记下,随之微笑起来:“很好。”
“走吧。”东雪辞果然没有对云澈出手:“父王也大概等急了。第一次有人敢欺逆我东墟宗,不知父王知晓后会是何反应,搞不好,会怒极之下,亲自去东界域将那个叫云澈的狂徒给毙了。”
这时,云澈和千叶影儿的耳边,同时响起南凰蝉衣的传音:“东墟太子心胸狭隘,你们不该如此言语触罪。早日离开此地,否则中墟之战后,他必对你们出手。”
“去哪里?”千叶影儿问。
“去东墟宗那边。”云澈道:“既然应允,当该履诺。”
“是么?”千叶影儿斜了他一眼,却忽然问了另一个问题:“你觉得南凰蝉衣此人如何?”
“深不可测。”云澈淡淡道。
“……!?”这个回答,让千叶影儿重重一愕,这四个字所蕴之意可大可小,但在她看来,断不应出现在南凰蝉衣的身上。
“为何?”千叶影儿问。
“不知。”云澈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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