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澜春湾不吃也不喝,直接趴在床上,傍晚六点多,客厅传出砍砸的声响,保姆尖叫着,惊慌失措堵住门,“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华京冯董事长的私宅,谁允许你们放肆的!”
这伙人来势汹汹,先是撂倒了保镖,又推翻佣人,硬闯二楼,杀进卧室擒住我。
我原本坐在梳妆镜前发呆,他们破门而入,震掉我手中的眉笔,紧接着一秒不耽搁,左右架住我迅速往楼下拖。
我只错愕了一霎,没继续反抗,该来的总会来,滴水不漏的冯斯乾也挡不住老奸巨猾的殷沛东。
去往目的地途中,为首的男人用黑色丝绸遮蔽我双眼,约摸一个小时,车泊在一块陡峭的土路,男人揭开我眼上黑布,推搡我下车,进入一栋废弃的茶楼,楼里空荡无人,莫名阴森森。
过道尽头的包厢门虚掩着,他粗鲁一踹,把我踹倒在地,门完全敞开,一道苍老的男音从头顶响起,“办得很好。”
男人接住装钱的信封,“谢谢殷先生。”
他走回我跟前,揪住长发一甩,我撞上坚硬的墙角,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用绳子固定住我手脚,绑在一副生锈的铁十字架。
我环顾四周,狗链,长棍木马,油蜡,盛满清水和食人鱼的玻璃缸,我有耳闻这些是用来做什么的,我咬牙瞪着殷沛东,“宗易尸骨未寒,你明目张胆迫害我,不怕遭报应吗!”
殷沛东有条不紊泡茶,“死都死了,他还报应谁。”
说不畏惧是假的,关宸亲口说殷沛东是一个变态,他最喜欢折磨女人,变着法蹂躏,不搞出血不罢休,眼前的工具更令我止不住浑身发抖。
我奋力挣逃,想破开绳子的束缚,“殷沛东,你敢碰我,我出去就把你的丑态公布于众!”
殷沛东转动椅子,他正对我,“如果你出不去呢。”
我一怔。
他面带狰狞的笑,“你不提林宗易还好,提起他,我更要拿你出口恶气。他姐姐死后,他千方百计搜集我害死林宗慧的证据,我费尽心机才抹掉那些,他从此对我疏离又防备。可最后,他的妻儿任我欺凌,这也是他的报应。”
殷沛东站起走向我,他意味深长打量,好一会儿,他眼中闪过贪婪的精光,“让他们糟蹋你,有点可惜。”他撩开垂落的发丝,裸露我整张面庞,“你有两个选择。”
他手流连过我颈部,向下探去,我大惊失色,朝相反一侧扭动躲闪,“你走开!”
殷沛东钳住我脸蛋,强迫我转回,“第一,跟他们,第二,伺候我。”
我被恶心得作呕,“你简直禽兽。”
殷沛东笑容敛去,“骨头还挺硬。”
他撤手,松了松唐装的盘扣,“你可以考虑十分钟。”
就在这时,殷沛东的司机匆匆进来,“冯斯乾的车。”
殷沛东拧眉,他质问混子的头儿,“你们被人盯上了?”
男人摇头,“我们很谨慎,特意绕远了。”
殷沛东扒了我外套,掏口袋里的手机,他掂量着,摔在脚下四分五裂。
茶楼建于风口,此时劲风呼啸,冯斯乾伫立在土坝上,米白色的毛呢大衣迎风翻飞,他梳着油亮浓黑的背头,轮廓英气摄人。我了解冯斯乾的习惯,他梳背头必见血。
打火机溢出的一簇火苗在寒风中晃动,映照他棱角分明的一张脸,如同染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