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头,我像泥鳅一样爬到他脚下,疯狂朝他裤裆连环踢,“让你断子绝孙!”他压根没防备,疼得弯下腰,我又钻到旁边保镖的胯下,后脑勺继续撞他裤裆,“让你也断子绝孙!”
又有一名手下从背后接近林宗易,我手脚并用爬行,他举棍的同时,我坐地一扑,扒他裤子,他失去平衡,蹲了个趔趄,我们面面相觑,他没回过神,我反手抽了他两巴掌,“学什么不好,学偷袭啊!”
保镖吃了哑巴亏,没敢伤我分毫,似乎忌惮林宗易发怒,只拎起我一甩,我飞出两米脸着地,糊了一嘴泥。
“别动她——”林宗易手撑住地,吃力站起,他缓了片刻,纵身一劈,拳头抡在保镖的太阳穴,第二批全军覆没。
仇蟒那边的第三批保镖紧接着涌上。夜幕深重,雾气也浓,他们步伐飞快,路灯将黑影投映在两侧的砖墙上,脚边水花四溅。
林宗易鼻孔鲜血直流,他手背抹掉,抬腿一跃,迎上他们,他已经丧失了七分体力,被包抄在中间。
有一个最勇猛的,正面钳制住了林宗易,他们在较劲。
我面无表情抽出内衣里的枪,瞄准,扣压扳机,砰地一声,我原本要打进保镖的小腿,可歪了,弹头蹭着他裤脚飞过,他愣神的工夫,林宗易勾住他下颚,刹那掀翻在地。
仇蟒平静的面容隐隐溢出寒意,他望向我。
第四批保镖蓄势待发,我上膛,枪口指向他们。跃叔举着伞,往前几步,“韩卿,蟒叔的规则是华子不能用工具。”
我满身泥泞,摇摇晃晃爬起,“不准宗易使用,蟒叔可没说不准我用。”
跃叔蹙眉,扭头看仇蟒,仇蟒笑声阴森,示意他们停手。
当所有危险平息,林宗易臂弯搂住我,护在身下,整个人轰然倒塌。
我面色煞白,捧着他脸,“宗易,林宗易!”
仇蟒走过来,带起一阵刺骨的冷气,他停住,居高临下俯视。
林宗易嘴角浮着血,凡是裸露的部位伤痕累累,他仰头看着仇蟒,啐出一口血痰,“蟒叔。”他气息极低,“能放人了吗。”
仇蟒负手而立,“华子,当年我说,你是难得的铁骨铮铮,可惜你走错路。我本以为你年岁大了,心思稳,不再气盛,没想到你错上加错。”
他鞋尖抬起林宗易的下巴,“男欢女爱,从来不是你的弱点。”
林宗易的唇齿源源不断流出血,仇蟒瞧了他许久,视线移向我,“你道行不浅,能搞定最冷血的华子。”
我心慌极了,浑身抽搐。
仇蟒收回脚,“送西屋。”
几个保镖架起林宗易,一个负责打伞,我赤脚跟着他,“你会死吗?”
一路颠簸,他一路渗血,浅蓝色的衬衫被染红,“我是铁打的。”
我点头,“祸害能活一千年呢。”我向他邀功,“宗易,我打了三个,他们真的要找振子了,振子有王主任的名片。”
林宗易轻笑,“刚才像耍猴,蠢还丑,你得意什么。”
我握住他手,他好像越来越凉,体温在迅速流失,最终无力闭上眼。
失血加上淋雨,导致林宗易旧伤复发,胸口的刀疤再次发炎,高烧不退。仇蟒调了云城最好的外伤医生当夜救治,才控制住情况没有恶化。
我按照医嘱给他喂药擦身,几乎是喝一碗吐半碗。
我洗完澡借穿了佣人的衣裤,从天黑守到天亮,林宗易全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第二天傍晚,保镖叩门,告诉我蟒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