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撑着座椅,禁锢我在怀里,我无处可逃,“你怎么确定没机会。”
我嘶哑的嗓音反驳,“我就是确定。”
林宗易没法子了,他用力呼吸平复自己,指尖抚摸我潮湿的眼角,“韩卿,你帮我的心意,我明白。”
我抓着他衣襟,鼻涕眼泪横流,“你是不是走投无路了。”
他被逗笑,“没那么严重。”他擦拭我脸上的泪珠,可越擦越多,“仇蟒不是我对手,只要小心就行。”
我抽噎着,“那你会死吗。”
林宗易说,“不会。”
“我倒是不担心你死不死。”我无辜眨眼,“我担心你的遗产,你记得由立遗嘱,我继承,林恒还小,他不会花钱,我替他保管。”
林宗易打量我许久,“你想得很周到。”
我点头,“我操碎心了。”
他没忍住笑出声,一簇炽白的灯光在这时猝然亮起,精准射在我眼睛上,林宗易回过头,三米开外泊着一辆银色宾利,挡风玻璃内的男人正望着这一幕,他们四目相视,男人随即弯腰下来,长腿倚着车门,面无表情焚了一支烟。
我怔住,以为自己看错了,冯斯乾压根没通知我今晚会过来,却在凌晨赶到醉王朝,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我心口一揪,立刻推开林宗易。
冯斯乾最近疑心很大,果然不声不响地堵了我一次。
我和林宗易离婚后的独处一向有分寸,唯独今晚在车里“纠缠”,被他堵个正着。
林宗易不慌不忙抻平衬衣的褶痕,“我那晚留宿,他知情吗。”
我沉默了一秒,“知情。为此他还去陪孟绮云了。”
林宗易偏头,“什么意思。”
我把手包丢在前排的副驾驶椅,“孟绮云坠楼受伤,不吃不喝吵闹,他去探视,夜里回来质问我,何江亲眼看见你隔天下午才离开。他逼我关掉会馆,我没答应,他赌气,晚上又去了。”
林宗易看着我,“他对你到底好不好。”
我握住门把,“不提你的时候,对我很好。你是我和他之间的死结。”
林宗易不再说话,将紧挨着喉结的一粒纽扣也系上。
我下车,天阴沉得很,夜色正浓,露水沾湿冯斯乾的短发,贴着额头,散发出黑亮的光泽。
他眉眼清冷深沉,伫立在那,一动不动。
直到我走过去,他叼着烟凝视我,“玩什么呢。”
我刚要开口,揣在内衣里的录音笔这一刻险些滑出,我当即捂住胸脯,动作不偏不倚落在冯斯乾眼中。
他笑了一声,“车上刺激吗。”
我深吸气,“斯乾,你误会了。”
他注视我极力遮掩的胸口,“是吗。”
我挪开,肌肤上毫无痕迹,只一片白腻。
冯斯乾面无表情吞吐烟雾,“你捂什么。”
我回答他,“内衣移位了,我怕走光。”
他盯着一块隆起的长方形鼓包,“里面放了什么。”
我面不改色,“一位老总的录像,他欺负过蒋芸,我录下当把柄。”
他视线忽然越过我肩膀,脸色也阴沉,我立马转身,林宗易走过来,我明白他的心思,替我开脱解释,自己包揽冯斯乾的怒火,可感情这档事,外人越帮越乱套,我朝他摇头,林宗易伫立在原地,不再动。
冯斯乾察觉他的意图,笑了一声,“林老板。”他声音不高不低,震慑十足,“作为前夫,你出现太频繁了,你觉得呢?”
林宗易焚上雪茄,把打火机抛给冯斯乾,他的烟正好燃尽,他接住,又续上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