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喝水一边打量他,“然后呢。”
周德元说,“上面追究责任,他连自己也护不了,何况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
我噗嗤笑,“谁告诉你,保护我的人是冯斯乾?”我悠闲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冯斯乾这次需要下血本护住的,恐怕是你的女儿。”
他审视着我,“绮云并没掺和。”
我若无其事掸了掸裙摆,“你不相信啊?”
他表情阴沉,“你敢栽赃绮云,我不会放过你。”
我没搭理周德元,目光越过他头顶,看向玄关,冯斯乾此时站在门口。
我跑过去,挽住冯斯乾的胳膊,甜腻的嗓音,“这么早,是想我了吗?”
我紧接着打个冷战,周德元没膈应死,我先肉麻死。
冯斯乾倒是很受用,他眼神停落在我脸上,我手臂勾着他,乌黑的发丝似落不落,扫过他下颌,盘在胸口。
他垂眸,掠过我似水柔情的模样,一语打破气氛,“你吃错药了。”
我歪着脑袋,摩挲他的纽扣,“你亲口说搬回熙云路,今天又返回,除了想我,有其他理由吗?”
他凝视我许久,“很刻意的热情。”随即拂开我,“什么阴谋。”
我伸手索要,“复原的那封信呢。”
冯斯乾顿时明白了我的企图,“你要信做什么。”
我余光瞟后面,“自救。”
周德元阴恻恻开口,“斯乾。”
他回过神,轻轻推开我,“岳父,过来怎么没有通知我。”
“提前通知你,我能看到这幅场面吗?”周德元火冒三丈,“她倚仗你护着为所欲为,耍手段碍事,如今插手上面了!”
我委屈咬唇瓣,泪眼汪汪,“周老先生对我发难,差点动手打我。”我拉扯冯斯乾的袖子,“我毕竟是女人,男人打女人,他不介意失分寸,你不介意颜面扫地吗?”
冯斯乾皱眉,一张脸清清冷冷,带点戾气,“岳父,韩卿打不得。”
周德元看着我,“你撒谎撒到我头上了。”
我站在冯斯乾身后,“要是他不来,您能保证不打我吗?您兴师问罪的架势,我敢反抗吗?”
周德元狡辩不过我,他目光移向冯斯乾,“绮云在我面前为你说尽好话,她信誓旦旦你们断了,可我看这个女人越来越嚣张,她私下有多少副嘴脸,我从进门算是领教了,你竟然被她蒙蔽是非不分!”
“岳父,您息怒。”冯斯乾脱下西装,朝他走近,“事已至此,我不瞒您真相,韩卿的后台是老贺,我认为您息事宁人比兴师动众更稳妥。”
周德元极其不满,“湖城越俎代庖,这笔账我会找老贺清算。”他意味深长审视冯斯乾,“而她这笔账,你什么时候做了结。”
“我得到一份最新的物证。”冯斯乾取出公文包夹层内的信纸,交给周德元,“您过目。”
周德元接过,只匆匆一瞥,他面色骤变,“林宗易疯狗乱咬,绮云根本不认识他!”
“认识与否不是关键,关键这份物证是我从老贺手中换取的,我答应各退一步,保全绮云,也保全了您。”冯斯乾慢条斯理泡一壶茶,“林宗易生死未卜,绮云卷入其中这场风波,无论真假,您能独善其身吗?届时岳母的绯闻会再度翻出,您要周家的脸面还是要业绩。”
周德元死死地攥住,“好啊,韩卿,你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上。”
我若无其事吹掉指甲盖的浮尘,“只要追回赃款,功劳记在滨城或者湖城,有什么区别吗?无非是仇蟒和林宗易消失,导致你们的布局白费了,又没捞到功,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