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集体老兵看看季月的屁股又看看季月的脸的模样,竟然让这方严肃的画面缱卷出几分滑稽搞笑。
二十五棍……
三十棍……
那趴在长凳上的少年仍旧姿态悠然浑身清贵,哪怕静默的趴在那里,都彰显着一股子极致的优雅,莹白精致的脸仿似带着与生俱来的光华,总能轻易一眼就照亮人心,那微微合起的眼,羽睫纤长尾角自然上卷,浓密而如墨染般漆黑,竟然让人看着看着不自觉的入了神,痴了迷……
这一刻,除了施行的士兵因为角度什么都看不到还能保持镇定的继续施刑外,其余一众在场的士兵,无论新老,都看着那仿似睡着般的美丽少年愣着神,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那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在所有人没有心理准备时突然睁开,一双乌黑敛涟着一抹妖华之光的瞳仁突兀的映入众人的眼,所有人都在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停跳了那么一瞬。
那一刻睁眼的风华,那一刻敛涟的绝滟,摄魂心魄,无关性别,就是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甚至心甘情愿沉沦的悸动。
那是对世间极致之美的悸动,无关风月。
旁边施刑完四十军棍的士兵收起军棍立在一旁报告道:“百夫长,四十军棍已完成!”
这一声严谨利落的声音瞬间拉回了众人迷失的心神,让周围的新兵霎时回神,紧接着对上季君月那扫来的视线时,一个个下意识的有些心虚,然后全都面红耳赤起来。
妈的!他们竟然看着一个男人看痴了!这绝对不是他们自己有问题,而是季月这小子有问题,没事长的比女人还美干嘛?!
季君月慢慢起身,视线扫过周围面红耳赤的新兵,最后落在同样神色不自然的邱靖和孙三祥身上,挑眉,勾唇斜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饭后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我先回帐篷了。”
邱靖和孙三祥看着季君月优雅欣长的身影,愣愣的点点头,等季君月都快消失在视线了,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他竟然没事?!
“刚才是说打了四十军棍吧?……”
“那个……兄弟,你确定真的打了季月四十军棍,一棍没少?”一人胆大的冲着施刑的士兵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得到那士兵一个冰冷的眼神,顿时尴尬的嘿嘿笑了笑。
“他刚才那走姿真他妈优雅!”
“重点是他被打了四十军棍……”一人出声提醒。
“一个男人怎么能长的这么美呢?!重点是美就算了,竟然还一点都不女气,也丝毫都不柔弱,比男人还男人就算了,竟然还这么优雅清贵,这份气质恐怕就是皇宫里的皇子皇女都比不过……”
“重点是他被打了四十军棍……”一人转身对着后面提醒道。
可是等来的还是无数人对于季月完美雍容的惊叹,让这个时刻提醒众人别忘记重点的人深深感觉到了一股无奈……
夜砚几人在季君月离开的时候也后知后觉的回神后就跟着离开了,只是几人直接去了军医那里,虽然季月看起来没什么事,不过他们还是给他弄点药擦擦比较好。
毕竟纵使季月再能挨,他的皮始终都是人肉做的不是铁打的,再说那么美好的一个人,可别留下什么病根或者疤痕才好……
几人心中如是想着,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思想有些偏了,一个男人留点疤算什么,他们竟然会去担心一个男人留疤!又不是女人……
邱靖回神,看着还在接受军棍的李二狗以及刚刚结束躺在地上直接晕死过去的王大熊,突然一拍脑袋:“我忘了跟季月那小子说受了刑就不用去训练了!……”
孙三祥听言,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犹如看白痴一样的看着邱靖:“你看季月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邱靖一愣,随即想起季月那前后半点没变的悠然模样,尴尬的笑了笑:“嘿嘿……也是……也是……”
等李二狗的军棍领完后,那屁股已经血肉模糊不能看了,让周围围观的一众新兵看一眼都觉肉疼。
至于李二狗本人,则直接昏死了过去,明显的出气多近气少,被人和王二狗一样直接抬去了军医那里。
在一切事情尘埃落定,邱靖和孙三祥走后,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脑海里不由自主蹦跶出季月那悠然优雅又清贵霸气的背影,心中嘘嘘不已。
同样是被打,三个人,两个晕死过去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唯独季月身上清爽至极不但不见半分血色,甚至那神情从头到尾都没变过,最后竟然还留给他们一众人一个极致优雅的背影。
这简直就是人比人气死人!
同样都是娘胎里出来的,怎么他们样貌比不过人家,气质比不过人家,本事比过人家,原本最应该占据优势的吃苦耐劳和抗压性,谁让他们都是穷苦出身,不像季月一看就是贵族子弟,现在在这四十军棍下也荡然无存了。
你说季月是贵公子没有他们吃苦耐力抗打抗摔?那你去试试像他那样被打四十军棍能不能脸色不变半句不哼,最后还若无其事的走动?!
经过此次棍棒事件,众人心中对季月有了一致的认定,那就是这人是妖孽,不能比!
季君月回了帐篷后,没事情可做就直接躺倒在凉席上,等夜砚等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翘着二郎腿闭着眼睛养神。
至于为什么知道她在养神,是因为她那翘起的脚还时不时的轻轻晃荡一下,要多恣意有多恣意,偏偏饶是她做着这地痞才会做的动作,仍旧给人一种极致优雅雍容的美感……
“季月你快转过身来,你的屁股才被打过,可不能压着!”张慈山连忙提醒出声,那抹样看起来就好似他自己的屁股被压了一样紧张。
季君月睁开眼睛看见张慈山脸上带着的关怀和焦急,悠悠一笑:“我没事。”
夜砚和阮墨听言都蹙了蹙眉头,虽然他们确实看不出季月哪里像是有事的样子,但也不相信一个人受了四十军棍会真的毫发无损。
阮墨将手里拿着的瓷瓶朝着季君月一丢,那黑色的小瓷瓶就精准的对着季君月躺着的身躯落了下去。
季君月随手一接,接了个正着,就听阮墨冷淡的说:“内服,每次两粒,一日三次。”
夜砚和贵礼也连忙拿着手里的药包走到季君月身边坐下,一边拆开药包一边说:“这是外敷的药,那地方你自己无法上药,你快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涂上。”
夜砚说着,见季君月挑眉看着他,于是带着几分哄孩子似的温柔笑道:“放心,我刚才来的时候把手仔仔细细的洗干净了才进来的,若是你不好意思,就让大家先出去避避,他们都不会在意的。”
贵礼连忙点点头,很是真挚的冲着季君月笑:“嗯嗯,我们现在就出去,上药要紧,你这么美……不不不,你这么俊美的人身上不应该留下疤痕的。”
贵礼知道美多数是形容女儿家的,虽然季月确实很美,可是他不能这样形容,否则季月肯定会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