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洛两次回头看傅景行,却因为挣不开贺铭川的手而十分恼火。
站在原处的傅景行只是跟她摆摆手,让她先回去。
他这样,桑洛就更歉疚了。
一直到车上,桑洛都没给贺铭川好脸色。
贺铭川给她系上安全带,见她脸色还是沉着,便说:“你晚上加班到十点过,江秉烛在楼下蹲你,前后不到十分钟傅景行就出现在地下停车场,你自己好好想想。”
他给她扣上安全带,开车回酒店。
桑洛这会儿哪儿想那么多,就只觉得贺铭川很莫名其妙。
她不想跟他说话,沉默地坐在副驾上。
一直到了贺铭川住的酒店,桑洛都没跟贺铭川说半个字。
她累,又心有余悸,贺铭川碰一下她,她都觉得不舒服。
贺铭川到底也是没有受过这样的气的,他说:“桑洛,你适可而止。”
他的忍耐有限度,对她的温柔也是有限度的。
桑洛这会儿脾气是有的,她冷着脸问:“我又没让你来,而且,你凭什么怀疑傅景行?他救我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只会事后把我从医院带走。”
“我有事。”贺铭川解释。
桑洛这会儿觉得可笑又没意思,“我奢求你来救我干什么?你从一开始就只是把我当成你的玩具,高兴了就来找我,不高兴了就用钱打发。”
这话像是说到了贺铭川的痛处,他脸色很糟糕,他冷声反问桑洛:“那你把我当什么?桑洛你问问你自己,你把我当什么了。”
这话,还真的把桑洛问住了。
她有些被怔住,又有些无措。
她缓了半晌,眼眶刷的一下红了,竟然问出一句:“你那么凶干什么?”
以为是一场要爆发的争吵,却因为桑洛眼红地询问,让贺铭川愣是将脾气都收了起来。
他怔了怔,回:“我没凶你。”
桑洛瞪着眼看他,没眨眼,眼泪就刷刷掉下来。
贺铭川也是没见过桑洛这么真情实感地哭,他无奈上前,拍了拍桑洛的脑袋。
“别哭了,我没凶你。”贺铭川安抚,“我晚上真的有事,结束了之后去你住的地方等你,一直没等到。后来我去你公司,才知道出事了。而且,我看傅景行也在,我就有点气。”
还看到桑洛眼含关心,满心满眼都是傅景行的样子,多少给贺铭川气到了。
他将桑洛摁在怀中,轻轻地顺着她的背,“别哭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江秉烛十年八年没跑了,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桑洛不是不生气不委屈,而是现在很累。
贺铭川又没有再凶她,她就松了一口气。
她也没说话了,就是脑子里面一遍又一遍地闪过江秉烛拿刀抵着她的画面。
以前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的,纸醉金迷里面闹事的人时常都有。
但那时候纸醉金迷里面有保镖,没人伤得了她。
而且那些去闹事的人,都跟纸老虎似的,不敢搞出太大的动静。
江秉烛不一样,他好像是拿不到钱就要与她同归于尽的。
她太怕了。
可就算是很怕很怕,这个时候的她也依旧没有抱着贺铭川。
她知道,贺铭川不会像傅景行那样不顾一切地来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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