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缓了缓腿上的痛,她才扶着墙往外走。
这个点,霍氏大楼基本已经没人了,她坐电梯往下,因为车也被砸了,只有去路边打车。
但凌晨不好打车,她冷得嘴唇都微微泛紫。
一个小时后,她才打到了一辆出租。
等回到御景岛,已经是凌晨四点。
她下车后,一瘸一拐的进了小区,却发现自己的房间里亮起了灯光。
眉心皱了皱,看来她出门得太急,忘记关灯了。
坐电梯上去,她想从自己的包里掏出钥匙,却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把包遗落在霍寒辞的办公室里了。
此刻除了身上的手机,她什么都没有。
池鸢本来是不脆弱的,她很多时候甚至坚强得可怕。
可今天遇到的事情太多,现在只想去一个温暖的地方待一待,却把回家的钥匙给遗落了。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顺着墙壁缓缓往下滑,不想再去霍氏,没有精力再去了,只想在走廊将就一晚。
她甚至抬手拍了拍自己家的门,知道不会有人来开,但她还是执意拍了拍,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脚踝上也传来剧痛,又冷又饿。
拍了两下后,她的掌心发红,也痛,就不再拍了,而是蜷缩起来,将下巴搁在膝盖上,闭上了眼睛。
屋内响起了脚步声,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可这层楼就只有她一个住户,如果不是她家里的脚步声,那又是谁的呢?
她睁开眼,缓缓抬头,看到自己家的门打开了一条缝,霍寒辞就站在光线里,目光浅浅的看着她。
橘色灯光让他整个人都变得很温暖。
温暖的不像是真人。
池鸢眨了眨眼睛,想着会不会是太冷出现幻觉了,还来不及思考,这个幻觉就蹲了下来,跟她平视,甚至伸出手指,抚了一下她脸颊的眼泪。
触手湿润,他问,“你哭什么?”
池鸢张张嘴,却又担心这个幻觉会消失,所以缓缓闭上了。
就连她想象出来的霍寒辞,也是这么的无可挑剔。
屋内的灯光全都打在他的身上,这一瞬间好像看不见其他,扑面而来的除了他身上的气息,还有屋内的温暖。
他的西装脱掉了,只穿着里面的一件衬衣,衬衣的扣子解开了三颗,这个下蹲的动作,让他露出了一块胸膛。
霍寒辞看着她,实在不明白,这么晚回家的她到底有什么脸哭。
他看到池鸢擦了擦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越过他走了进去。
霍寒辞皱眉,又看到她关门,撑着一侧的墙换鞋,然后走到沙发上,拿过他刚刚盖的毯子,盖在了自己身上。
池鸢现在太冷了,办公室里的冷意钻进了她的骨头缝里,她的脑子里都是昏昏沉沉的。
她看见幻觉留在玄关处没动,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她。
这个幻觉真的好真,真到她可以感觉到霍寒辞身上的气息。
“池鸢,我们谈谈。”
霍寒辞站在玄关那里,对于她的故意无视,心脏有些抽疼。
他快步走到她的面前,将她的手腕拉住,“别睡,谈谈。”
池鸢是真的很困了,被这么一拉,才抬起迷蒙的视线去看他。
霍寒辞拉她手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在拉着一块冰,她的手很冷。
满腔失落瞬间被击得溃不成军,他缓缓蹲下,将她的手放在掌心里。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温热,池鸢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她的幻觉。
她的视线仿佛撞进了他的眼里,心脏的凉意渐渐有了温度。
是谁说过,爱情之所以浪漫,在于它缄默之下的热望。
霍寒辞在御景岛等她,原来她想和好的这个人,早就已经等在这里了。
霍寒辞双手捧着她的手,搓了搓,又亲了一下她的手背。
“你去哪儿了,怎么手这么冰。”
霍寒辞这是下意识的动作,抬头的时候,看到池鸢正盯着他发呆。
“池鸢?”
他喊了一声,见她呆呆的没什么反应,也就将她的手放进毯子里。
他站直身体,调高了屋内的空调。
调到二十七度后,他刚想将手中的空调遥控器放下,腰上就缠来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