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之间毁掉靳家,他的那些消息是怎么来的?
不动他的底线,他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一旦动了底线,靳家也就没了。
King只是将银色面具翻了一个面,嘴角冷冷的抿着,“他只是在隔岸观火。”
但他不知道,为何霍寒辞要选择隔岸观火。
只有威胁到池鸢的生命时,他才会冲冠一怒。
霍寒辞这个人实在太复杂了,看似云淡风轻,什么都不在意,却仿佛将一切都牢牢握在手里。
他甚至觉得,霍寒辞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在逢场作戏。
他像是最完美的猎手,在这一场场阴谋里,很自然且隐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看着池鸢打怪,升级,看着她因为在乎他,而长出了利齿,他应该很自豪得意吧。
手上的力道收紧,冰凉的面具差点儿划破手掌。
霍寒辞不是不愿意帮助池鸢解决困境,只是池鸢一开始就展现出了惊人的能力,又是那么别扭的性子,所以他在驯化她。
驯化这个词一映入脑海,男人的手掌就真的被面具割破了。
是的,在驯化池鸢,让她依赖,让她信任,让她离不开。
同时也让她强大。
他看不懂霍寒辞。
他的牙齿恶狠狠的咬紧,冷笑了一声,吩咐身后的人。
“霍遇白不是一直都在寻找合伙人么,答应他的要求,他对霍松年早就不耐烦了,大概对霍见空也有很深的怨恨吧。”
“是。”
“加派人手去寻找萧绝,不找到他的尸体,就不要回来。”
“是。”
男人吩咐完,才低头安静看着手里的面具。
他确实不知道霍寒辞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只有主动给对方找麻烦了。
萧绝绝对不能活着,更不能被霍寒辞找到。
*
华国的某个偏远小村。
床上躺着的男人紧紧皱着眉毛,脑海里划过了此前的一幕。
跟在他身边十年的小哑巴突然背叛,变成了一个他此前便见过的男人。
可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他听到门外传来妇女的骂声。
“听说是河里捞起来的,温度都凉了,长得倒是俊俏,我看洛卿是鬼迷心窍了,毕竟二十五岁了,这是要随随便便的跟个男人结婚,好照顾她们母女。”
“又是中弹又是肩膀被人砍了一刀的,别是个通缉犯吧,那些通缉犯就喜欢往咱们这些小山沟里跑。”
“洛家不知道是遭了什么孽,女儿二十几岁不结婚,老妈又是个寡妇。”
洛卿正从山上摘完药草回来,她的小院里也晒着各种珍稀的草药。
还未被开发过的深山沟,草药资源很多,而她的祖上几代都是老中医。
听到这些长舌妇又在嚼舌根,她挥过手中的刀子,直接叉腰开始骂。
“你们真是屎壳郎打哈欠——一张臭嘴!滚!再来我家门口嚼舌根,我一刀一个!”
洛卿是村里出了名的彪悍,所以二十五岁了还没结婚,要不是那一手医术能在村里立足,只怕母女俩早就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围观的人讪讪的离开,末了不忘了骂一句。
“母老虎,没人要。”
“想男人想疯了,尸体也不放过!”
洛卿气得从背篓里抓出一条蛇,直接朝着几个妇女扔了过去,惹得对方尖叫逃跑。
可惜了,明明是打算用蛇胆入药的。
她将背篓放下,进去看床上那个还在昏迷的男人。
他的身上中了三枪,索性都不是在致命的位置。
但是有一刀从肩膀一直划到腰际,要不是他当时躲闪的快,只怕被劈成两半了。
洛卿也以为这个男人救不活了,毕竟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是哪条江里冲来的。
但对方求生的欲望很强烈,没想到还有呼吸。
可最开始的那一天,他发烧到四十度,村里的医疗条件不好,她是这十里八荒唯一一个开小诊所的,除了她能救,也就没人能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