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他沉迷于扮演奶爸的时候,同时也在为孟云溪准备着一切。
一边陈遇。
一边阿遇。
到底想要多少个身份?
砰——
手机被砸在墙上,屏幕碎成蜘蛛网。
陈遇惊醒,下意识抱住我,「怎么了?」
「做噩梦了,把你的手机当成了在梦里咬我的蜈蚣,摔坏了,对不起。」
他没理会手机,而是将我抱紧,「睡吧,我陪着你。」
我庆幸。
清单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完成。
而在某一天,这些回忆,会变成最锋利的刀。
……
陈遇突然变得越来越忙。
他跟我说是律所的案件变多了。
我也没问。
他有时候凌晨才回到家,然后常常在打雷的雨夜,接了一个电话就起身离开。
每当他离开,我就起来收拾自己的东西。
在这期间,孟云溪发过一条朋友圈。
是一张坐在副驾驶的照片,没配什么文字。
但我一眼就能看出,那是陈遇的车。
这辆车,是我跟陈遇一起选的。
当时我扮了下小作精,告诉陈遇,「副驾驶只可以让我坐。」
陈遇没说什么,但副驾驶的座椅确实从来没有被人调过。
我扯了扯嘴角,现在如果再去坐,恐怕要调座椅了。
不过,无所谓了,我已经约了手术,跟孟云溪的预产期同一天。
手术前一天,是我妈的忌日。
我妈去世后,我爸就组建了新家庭。
我是跟外婆一起长大,前两年外婆去世后,我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亲人了。
陈遇为了不让我觉得孤单,不管当天他有什么事,都会推掉,风雨无阻地陪我去悼念我妈。
但是,今年。
他好像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他只知道今天孟云溪的预产期提前,羊水破了,有些难产。
现在正守在产房前为她祈祷:母子平安。
我独自买了花和一些祭扫物品开车上山,在墓碑前坐了很久,跟妈妈说了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