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玥压下心间蔓延的苦涩:“晋安,当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闭嘴!你是不是又要说自己什么都没做,是无辜的?林惜玥你是不是觉得我严晋安特傻?特好糊弄?事到如今你还要辩解?!”。。。
没想到下一秒就惹来了严晋安的不耐:“不是打了麻药吗?矫情什么!”
林惜玥一下子喉咙像被人卡住了一样,咬紧牙关,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屏风另一侧的严晋安看着医生们隐隐绰绰忙碌的影子,烦躁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下意识摸出打火机,最后又想了什么,把烟收起来,转身就出了门。
他的样子好像真的感到那么厌烦,厌烦到不想再听到她的任何一点声音。
林惜玥听着重重地门响,牙龈终是被咬出了血来。
冰冷的刀片在腹部游刃有余的划着,每一下都是刺入骨髓般的疼痛,清晰无比的撕扯着她的神经,额头的冷汗顺着发丝一滴滴的滑落。
她也不知道她是凭借着怎样的意志力,才得以控制住自己禁不住蜷缩、痉挛的身子,可笑的是这一刻她竟疯了般觉得这种开膛破肚的痛竟还及不上心口疼痛的半分。
终于,她再也承受不住,意识彻底模糊。
林惜玥也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只知道睡梦里都是无边无际的痛苦,在纠缠她、折磨她,无论她怎么努力也逃脱不了。
她感到无比的绝望,就像跌入了令人窒息的深渊,直到猛然惊醒。
“呼!”林惜玥满头大汗,仍然心有余悸,她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醒了?”耳畔处男人的声音冰冷依旧,不含一丝温情。
林惜玥这才发现,严晋安正在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醒了就把字签了!”几页白纸不由分寸的砸在了林惜玥脸上,锋利的纸角甚至在林惜玥脸上划了一道细小的口子。
林惜玥顾不上这细微的疼痛,干涩的眼眸一下子定在了“离婚协议书”五个加粗字上!
林惜玥颤着手捡起这份透着无尽凉意的离婚协议书,不敢置信的看向始终面无表情的严晋安,颤着声问道:“你不是说过只要我肯给夏雨桐一颗肾,你就不跟我离婚吗?!”
闻言,严晋安冷嗤,他勾起林惜玥的下巴,嘲讽出声,“林惜玥你该不会真这么天真吧?我随口骗你玩的你还真就信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林惜玥不敢相信,他一句“随口骗你玩”就让她忍受近一个小时的血肉分割之痛,害她一颗肾喂了狗不说,还失去了自己腹中的孩子……
“林惜玥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愤愤不平?当初若不是你的算计,逼走桐桐,不知廉耻的爬上我的床,凭什么能坐上严太太的位置?恶心我这么些年!”
“现如今我不过是还你一尺罢了!像你这样的人也根本不配被善待!”
“一切不过是你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从严晋安嘴里吐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林惜玥压下心间蔓延的苦涩:“晋安,当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闭嘴!你是不是又要说自己什么都没做,是无辜的?林惜玥你是不是觉得我严晋安特傻?特好糊弄?事到如今你还要辩解?!”
林惜玥闭了闭眼,他果然不会信她半个字。
好半响林惜玥才深吸了一口气,道:“不管怎样,这婚我是不会离的!你就当我就是这么不要脸,死乞白赖也要像个讨厌虫一样缠着你吧。”
“林惜玥,你……”
“咚咚咚。”
敲门声制止了严晋安的怒火,是夏雨桐坐在轮椅上就被人缓缓地推了进来。
她进来后显得有些局促,委屈可怜的样子像做错事的孩子:“晋安哥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她咬着手,有些委屈的继续解释道:“我一醒来第一时间就想过来先跟惜玥姐姐道个谢,我不是故意的……”
严晋安立马心疼地蹲下身握住了夏雨桐的手,语气里透着令人陌生无比的温柔:“傻瓜,这些事我都帮你打理好的,你刚做完手术安心休养就好。”
林惜玥抿唇,手下意识的碰上了自己已经渗出血的腹部,那处的隐隐作疼此时显得更疼了。
夏雨桐闻言很感动,搂住严晋安精瘦的腰就眼含热泪:“晋安哥哥你对我真好!”
“傻瓜,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晋安哥哥,你可以推我过去惜玥姐姐那边吗?我有些话想与她说。”
车轮滚动后,夏雨桐稳稳的停在了林惜玥床旁,她对着紧闭双眸的林惜玥就温温软软的说:“惜玥姐姐,谢谢你这么善良,愿意把自己的一颗肾换给我。”
林惜玥没动,像没听到一样。
夏雨桐不肯放弃,还做作的拉住了林惜玥的手,满脸真诚地说道:“我今天来就是想向惜玥姐姐做个保证,姐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出影响惜玥姐姐和晋安哥哥的感情……”
边说着,眼泪边落了下来,显得那么懂事又那么大义。可是这番话在刚刚两人的亲昵互动衬托下又显得那么讽刺。
林惜玥再也忍不了,蹙眉,直接抽回了手。
“啊!”
一声惊呼,没想到本不大的力气却让夏雨桐顺势自己跌倒在地,连带着轮椅砸在地面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
“桐桐!”一直在一旁压着火气的严晋安第一时间冲过来,抱起疼得哭出了声的夏雨桐,心疼不已,“桐桐你怎么样?”
“晋安哥哥好疼……”
严晋安顺着夏雨桐捂住腹部的手,发现伤口竟已裂开,鲜血已经染红了夏雨桐的病号服,同时更是刺痛了严晋安的眼。
严晋安抬眸直接瞪向床上毫无悔过之意的林惜玥,语气森冷可怖,“今天桐桐但凡有半点闪失,我都叫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