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沛新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大胡子那边又接了一个水花四溅,我和师沛新连着木头一起,被他们推进了水库里。冰凉的水瞬时淹没我的全身,直往七窍里灌,我无法呼吸,恐惧痛苦中我感觉到自己正被一股力量带着向上,一下子浮在了水面上。是师沛新转动身体,让自己沉了下去。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要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连累他。
「没事的,这不是你的错。」
这一刻,我仿佛觉得这男人浑身都散发着光芒。
「别演苦情戏了,赶紧走。」
绑匪不耐烦地推搡着我们。
他们打开手机的电筒,将我们带到了附近一个水库旁边,看着黑压压的深水,心里恐惧极了。
我是旱鸭子,我猜想他们可能打算掩死我们。
就当我以为他们要将我和师沛新双双推下去的时候,他们竟然将我们俩按着坐在了地上,留两人守着我们,还有两个人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TMD,还不如给个痛快。
「映雪,我们聊聊天。」
师沛新突然开口。
「唉——」我无奈地叹口气:「没想到,我们临了还有聊天的时候。」
我记得以前他最不喜欢我说话,可能我的川普会让他出戏,说话的时候就不像陆可可了。
师沛新目光看向远方,惆怅地说:「我和可可是在一场钢琴表演上认识的,我们一见钟情……」
这是打算要和我讲情史了,我洗耳恭听,分散一下注意力也好。
「然后呢?」
「我们在一起才一个月,我家里出了事,爸爸病重,公司里其他的股东虎视眈眈,那段时间我真的太忙了,但又不想她担心,所以什么也没有告诉她,她总觉得我变了,开始冷落她,隔三差五地和我吵架,终于在两个月后,她向我提了分手,说要和家里人一起去缅甸,我哄了她很多次了,心力交瘁,所以最后一次我没有再哄她,眼睁睁看着她上了飞机。」
我的心哽了一下,原来是这样,陆可可飞机失事,他肯定非常自责。
「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这一直是我心里一道过不去的坎,我总是想如果我当时挽留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慢慢地,她就成了我的执念。后来遇到了你,我觉得这都是上天的意思,把你送到我的身边,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我打断了他的话:「可我终究不是她,而且她也回来了。」
师沛新凝视着我,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反正我们现在都要死了,我也不想管这么多了,我们俩在一起吧?」
我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想了片刻,恍然大悟:
「你该不会想着地下没有陆可可,勉强和我组个CP吧?」
当初我和他在上面,他以为陆可可在下面,所以把我当替身和我在一起。现在我和他要去下面了,陆可可在上面,他又想和我在一起,这局势不是和当初的一模一样吗?
「和我在一起,你下去了会和上面一样有钱吗?如果条件一样我还是可以答应的。」
我怎么这么倒霉呀,好不容易有了房车,都没住上几天,又要换一个地方穷了。
「秦映雪,怎么这个时候你还想着钱,庸俗!」
师沛新对我嗤之以鼻。
「谁不喜欢钱,这怎么能叫庸俗呢?你不在意是因为你有太多了,你了不起,你清高。」
正互怼,另外两名绑匪突然抬着一截大木头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将我和师沛新绑在了木头的两边。
「你们想做什么?」我拼命挣扎,没有任何作用。
大胡子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脸道:「木头在水里是可以浮起来的,而男人的力气比女人大,他可以选择让你浮在水面,给你一条生路,也可以为了自己求生,亲手杀死你。老大说既然你选了这个男人,就要承受选择的代价。」
等等,这个剧情怎么有点熟悉?
我细细一想,这特么不是李莫愁整小龙女和杨过的画面吗?
嘭——
水花四溅,我和师沛新连着木头一起,被他们推进了水库里。
冰凉的水瞬时淹没我的全身,直往七窍里灌,我无法呼吸,恐惧痛苦中我感觉到自己正被一股力量带着向上,一下子浮在了水面上。
是师沛新转动身体,让自己沉了下去。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这小子到有几分情义,不过看你们能坚持多久。」
想起师沛新还在水底,连忙让他上来呼吸。
大胡子撂下狠话就带手下拿着钱跑了,只剩下我和师沛新在黑夜中垂死挣扎。
我们轮着在上面呼吸,不停地呼救,嗓子都喊哑了也听不到一点回应。
渐渐地,我能感觉到师沛新翻转越来越费劲了,他快没力气了。
「映雪,这个方式虽然折磨人其实也挺好,但至少我们能活一个。」这次他在上面没有呼救,而是语重心长地同我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