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一次见他失了控,发了疯。
与其说沉沦,还不如说是发泄。
那天雨很大,浓浓夜色撞进他眼底,镀了一层看不清的晦暗,腻了我?也好,那你腻一辈子吧。
直到他出事,我俩都没离成。
江野,有喜欢的人吗?
我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白月光,让我输得这么惨。
余穗摇头:不知道啊,可能有吧。
算了。
中午吃饭时,我没挤进食堂,去学校外小吃街点了一份米线。
吃完才发现,我没带手机,也忘了带零花钱,身上只有一张饭卡。
好在店里有不少同学,我逮住离我最近的一个男生,说清了情况,你要不放心,咱俩吃完米线一块回去,我立马还你钱。
卧槽,嫂子?男生吞下嘴里的米线,激动地招手,野哥,你媳妇没带钱。
这一嗓子,吼得满店的人都看过来了。
我就说他瞅着有点眼熟呢。
那天晚上抽烟小分队就他有。
他头发挑染了一缕蓝的,整个一精神小伙。
江野从收银台过来,手里拎了两瓶可乐。
当我没说。
我默默转身,被江野拎住校服衣领。
他压弯腰:没带钱?
我正要说话,就看见他直起身子,凶巴巴地朝店里看八卦的人吼道:再看眼睛给你们挖了。
又凶又野蛮,还不讲理。
又刷新我对他的认知。
撒手,我自己的事。
他米线也不吃了,拉出凳子坐我对面:行,你去借。
借了一圈,没人借我。
就连店家都说:小姑娘,你男朋友不是在这儿嘛,让他给你付了就是了。
他不是。
很明显,江野不说话,没人敢借我钱。
我恨不得给他一个大比兜。
最后我把我镯子压给店家了,放学了去赎。
不是,不至于吧?江野朋友目瞪口呆,这样都不肯要野哥的钱?
我当没听见,径直出去。
余光瞥见江野拧开可乐,神色很不耐,哧的一声,气泡翻滚着冲上来,像密密麻麻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