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森林大山里一旦失温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意味着如果没有及时的温度取暖的话,人会在短时间猝死过去。
她刚才出现这种状况又能这么及时地恢复,一定是因为他脱了外套给自己取暖的缘故。
江南栀心底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但在这种情况下,她只希望他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傅靳迟,我已经好了,你快把外套穿上。”
傅靳迟却握住她冰凉的手,眸色深邃,“我没事,以前做过低温训练。”
所以在短时间内的低温气压下,他能丝毫不受影响。
但如果在明天之前还找不到出去的路,恐怕。。。。。。
男人的眸底掠过一丝深沉和凝重。
“现在几点了?”江南栀摸出手机想看眼时间,却发现没电了。
傅靳迟抿唇道:“还有七个小时天亮。”
他一直在计算着时间,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但现下是深夜,又刚下过雨,根本不可能立刻离开,只能等着明天天亮才能动身。
七个小时,太久了。
江南栀抬头看见他苍白的脸色,心下顿时一惊,“傅靳迟,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男人身形微僵。
如果没有感知错的话,他背后的伤口在流血,而且伴随着身体血液的流逝,他明显感觉自己的体力快透支了。
尽管这样,傅靳迟也不想让她察觉到什么,依旧面无表情地否认,“没有。”
江南栀眉心拢了起来,她的直觉不会错,索性握住男人腕上的脉搏,倏尔,她瞳孔猛地一沉,“你的脉搏在变慢,血液在逆流!傅靳迟,你到底哪里受伤了?!”
她的中医,而且还是如今公认最天才的中医。
只要摸一摸脉搏就能知道他最真实的情况。
所以他的谎话在她面前无处遁形。
傅靳迟薄唇抿紧,似乎差点忘了,她会把脉。
良久,才缓缓勾唇道:“可能是背后的伤口开了,没什么大碍。。。。。。”
“什么叫没什么大碍!你知不知道在低温的情况下出血过多会让你死得更快!”
江南栀再也没办法冷静,她全然不顾自己的脚上的伤,从他怀里强撑的起身。
“给我看看!”她的语气又急又凶。
傅靳迟眸色微滞了一瞬,不自觉地听了她的话,然后转过了身。
当江南栀看到他背上的伤口时,心脏蓦地紧缩,好像突然间停了呼吸一般,窒息感扑面而来。
男人背后的皮肤划开了一道很深的口子,周围的皮肤已经肿胀不堪,鲜红的血液不断地往外溢出,染红了一片。
流淌在下面的血迹因为温度的缘故已经逐渐干涸,形成了一层薄薄的血痂,看上去十分触目惊心。
江南栀颤抖着手指想去触摸,最后停在了空中,她觉得自己喉咙苦涩得说不出半句话,眼眶都红了。
她突然的沉默让傅靳迟微蹙眉心,是不是伤口太可怕吓到她了?
“江南栀,我说了没什么大碍。”
男人的话没说完,就听见她带着哭腔怒吼打断,“傅靳迟,你真是个大傻子!”
他伤得明明比自己还重,却执意抱着她走了那么远的路,淋着雨搭好帐篷,又替她上药,现在还把唯一能够取暖的衣服给了自己,导致他自己脉搏变慢进入低温的边缘。
江南栀想到这里,心里难受极了,眼泪也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听见她哭,傅靳迟瞬间皱起了眉,心脏处好像被什么扎了一样,紧抿的薄唇微启道:“别哭了,一点小伤而已。”
他以前受过的伤可比现在严重多了。
不过,迄今为止,她是第二个因为自己受伤而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