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总有一天,不管是人们还是异能,都会失去初衷变成杀戮的机器。)
死亡的味道扑面而来,仿佛死神就耸立在她面前,距离她的脸只有一分之差,她能感觉到死神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随即冰冷全身。
拥抱死亡,这些年来束缚在她身上的种种枷锁,种种背负,种种牢笼,都在此刻一点一滴地从她身上脱落。
(可是这充满杀戮的世界,真的是你们心中想要的世界么?)
她终于放弃了。她终于感觉到,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无论多么努力都没办法改变的东西,它就像紧随着飞驰的骏马身后的影子,永远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但永远都会跟在你身后,如影随形,缠绕终生。
那便是,命运。
紫发子好像叹了口气,又好像没有;抓着银色发丝末端的手却没有再给机会,往上拉动,将电力已经达到饱和的电往中心一口气收紧。
电流像是终于获得允许的饥饿野兽,一口气往中心扑去,全部融作一道强烈的白光。
命运的刀刃划破夜空,像是那终于赶到舞台的迟到主角一般,蛮横地撞入这个已经即将走到尾声的舞台,将一切既定剧情全部斩断。
樱十夜只感觉到背后有一股狂风涌上,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吹起来,本来电流合拢的速度几乎等于光速,理应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来得及阻断它,可这道斩击却偏偏硬生生地中断了电流,强行将所有企图吸附上她的电荷全部切断,仿佛连时间都因它而停下,那种感觉实在是太霸道了,它霸道得就像是…
命运!
它就像是静静等候了两年,终于在这一刻拔剑怒吼,将所有愤怒都倾注在这道斩击里,誓要斩断加诸在这女孩身上的种种不公。
高达数万伏特的电流仿佛从中心遭到极其可怕的破坏一样,居然一口气破散开来,全部被迫中和到大地上,狂风扫过地面,无论是什么火焰还是残瓦碎石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概扫走。
樱十夜呆呆地睁开眼睛,由于一时间接收的信息太过戏剧化,大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连异能都没有发动,只是本能般转过身去,迫切地想知道斩击的主人是谁。
她转身,就在那一刻,她终于看到他了。
十天前她没有向这个男人求救,十二个时前她向天乞求伸出援手,现在这个男人再次出现了。
樱十夜用她再普通不过、毫无异能的凡胎肉眼,亲眼目睹着那个男人,从天而降。
他也是从樱十夜破窗而出的那栋大楼跳下来,虽然只是二楼,但却让樱十夜觉得花了一辈子的时间落地;怀里还抱着她很眼熟的萝莉少女,对了,那是纪云子,在她的记忆里,这个孩子此刻应该待在荷鲁斯的员工宿舍养腿伤才对。
最诡异的是,他的头一直俯在云子的脸上,两人紧紧地拥吻着,丝毫没有被降落而影响。
他就像那跳完最后一支舞的王子,完美落地,将回旋三百六十度的女伴拉回怀中,委身轻吻,一切都这么的完美,除了他貌似走错了舞台之外。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看向这对奇异的拥吻二人组,因为他们实在是太显摆了,显摆得就像是在拍摄什么脑残青春偶像剧,仿佛下一秒就会抬起头笑笑说抱歉走错片场了。
然而樱十夜却说不出一句话,哪怕是像之前那样骂一句猥亵少女的色情狂都做不到。空气中弥漫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那种感觉就像是明明烈日当空,四周却有说不出的寒气逼人。
他抬起头,和樱十夜四目相对。在那一刻,樱十夜终于知道为什么气氛会诡异了。
他双眼怒目圆睁,眼眸中似有大火涌出。
一把尺寸大得夸张的巨剑从他刚刚跳下来的楼层嘭的一声破墙而出,追着他下落的轨迹,粗暴地降落在他的身后,将所有被误会的气氛统统斩断,只剩下不断往外倾泻的浓厚战意。
抱着少女从大楼跳下来的压根不是什么走错片场的王子侠盗,而是一头怒火正盛的猛兽!
“辛苦你了,接下来交给我吧。”
他把云子轻放在地上,在云子的背后耳语。
“樱姐姐会没事吗?”
云子红着脸,只有满目憧憬。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站起身来,那一瞬间,狂暴的风从他身后涌起。不需要异能,仅凭多年的战斗经验樱十夜就可以肯定,这个男人此刻身后正有一股极其庞大的异能力场在张开。
那把剑插入大地撕裂出来的裂缝之中,正不断召唤出如同惊涛骇浪一般的未知能量,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法则正从裂缝入侵这个方寸之地。
樱十夜呆呆地望着他,仿佛回到第一次这个家伙从火焰漩涡中轻易突围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感觉,好像什么事情到了这个家伙身上都有了不可思议的可能性。
即使是战胜位居黑名单第二位的自己这种不可能的事情。
即使是把自己从不可能的地狱中拯救出来这种事情。
“倒不是每次都会出现翅膀…我记得前几年不心亲了个萝莉跑出来的就是一把剑来着…”
“混蛋!向人求助就这么难吗!”
“如果碰到什么困难的话……我不介意过来再亲你一次的啊。”
听到少女哭喊的他,在十二个时之后终于站到了她的面前。
异能者,刑杉寺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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