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里真的有这种走伟大风的家伙么,这座城市里有超过十万个异能持有人士,他们每一个都是为了自己而活的自私人,自从有了异端,更加是可以肆无忌惮地释放心底的欲望,实力越是恐怖,性情越是怪僻奇异的异端大有人在,为了向其他人伸出援手而成王?别闹了。
斯芬克斯是个彻底的现实主义者,根本没办法想象这种太过理想化的东西。
“这么说谈判破裂了?”
樱十夜的声线降到了冰点以下。
“这种威胁的语气还是省省吧,在这种局面下你和我都很清楚,你没有任何谈判资格,否则你为什么不直接用那双上帝之眼射杀我呢?”
斯芬克斯却保持了从头到尾的优雅和从容,既然已经完成了任务,她也没有更多的理由继续逗留在这里。
她说的正是樱十夜心里最不想面对的。她曾经说过很多次这句话,但从前这句话每次出口,伴随着的一定是瞳孔里的必杀一击,因为常年的战斗经验已经让她养成了高效率的作战习惯,然而这次她竟然用了她一贯不需要的恐吓战术。
此刻福原和刑杉寺已经在对方手里了,如果对荷鲁斯的人出手,他们一定会以加倍的程度报复在他们两个身上,在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方面,荷鲁斯简直堪称业界的良心,她心里对这一点很清楚,这也是迟迟不出手的缘故。
“或者你大可以跟过来,以你的实力我们当然没有阻止你的能力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呀,魔女。”
斯芬克斯一边说着最后的话,一边爬上了印有荷鲁斯标志的黑色大卡车。
樱十夜激动得往前踏出一步,但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斯芬克斯的意思呼之欲出,然而她却没办法作出任何回应。
她当然还有别的选择,以她的实力,大可以一直跟随着斯芬克斯的人,他们也拿她没办法。
然而这么一来也就意味着,她要再次接近荷鲁斯的地方,荷鲁斯的人,荷鲁斯的事。
那个晚上会让她吓得惊醒做噩梦的看不见底的黑色存在,如今却要她主动靠近?刚刚才奇迹般从这个黑暗的存在里逃出来,现在又要主动投身进去么?
而且最重要的是,谁知道“魔术师”十郎突然哪分钟又看不惯她了,又想要控制她了?
昔日的黑暗回忆封锁了樱十夜的喉咙和双脚,让她无法迈出一步或者说出一句话,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荷鲁斯的人一步一步从这个现场撤退。
巨大的卡车轮胎掀起灰尘,向中心市区开去,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斯芬克斯望着倒后镜里呆站着的樱十夜,心里有种轻蔑的笑意。
她果然还是没有跟过来。
果然,人都是自私的呀,更何况是异端?
樱十夜有些虚弱地退到堆放在地上的圆石柱子上,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四重花瓣的金色纹章在瞳孔里慢慢消退,她往远处追望着不断远离的卡车,仿佛此时那辆车还在上帝之眼的射程里。
真的好想,好想把那辆车打下来啊。
她自从被刑杉寺从荷鲁斯集团里救出来之后,最大的愿望就是不再和这个集团有任何关联。
那次入侵荷鲁斯集团的资产部发现的资料实在对她的世界观有了太大的冲击了,荷鲁斯集团内部隐藏的秘密和黑暗根本不是她一个女孩可以抗衡的。
可现在那个把她救出来的人,又掉到了荷鲁斯手里。
当时他有勇气站在她面前,挡住这么多的敌人把她从无尽的绝望里救出来,今天她也有这样的勇气——真想这样说啊,可是她说不出来。
对荷鲁斯的恐惧和她在那个晚上绝望的求死心态发生了缠绕,她只要一想到又要重返荷鲁斯,就会一次又一次感受到当时那种几近绝望的求死感觉。
那种冰冷贯彻身体的刺骨,以及近在眼前的死亡。
如果没有刑杉寺从天而降,她就真的真的死掉了。这个事实一直在她脑子里回响。
(这个时候…应该先和水银商量吧?)
她在混乱中想起了那个她并不怎么喜欢的政府人士。
樱十夜离开的时候,水银还没有醒来。她并不是从水银口中得知刑杉寺的行踪情报的,等不及水银醒过来的樱十夜,找了一个从前的孤儿朋友帮忙。
如她自己所说的,她在异端界虽然臭名昭著,但保护了这么多孤儿也让她有不少的支持者,除了那个帮助她追踪刑杉寺行踪的男孩之外,还有自告奋勇的福原帮她快速到达战场。
一开始只是想着让这孩子送她过来就走的,没想到最后却让她又一次被荷鲁斯抓走了,真是该死。
樱十夜扶了扶脑袋,站了起来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
没有了王的侍卫,站在了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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