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楚琦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摆出一种懵懂的状态。
她先装作在猫眼上看了看,一脸惊讶的打开了门,“你怎么会来。”
乔立兰穿着一件长款宝蓝色风衣,微笑着看这谢楚琦,“你还在睡觉呀?”
语气充满了熟稔,“听说你今天没有去上学,所以我就想着还是先来找你了,省的你多跑一趟。”
谢楚琦冷下脸,“所以你还调查了我?”
乔立兰捂住嘴笑,“怎么能说是调查呢?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谢楚琦侧身,示意乔立兰进去,看着乔立兰的背影,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很快就隐去,乔立兰之所以今天过来就是刻意来强调她不要耍什么花招,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她的监控之下。
这种小把戏,谢楚琦还挺愿意配合的。
她坐在了乔立兰对面,伸手就把昨天那张写着陆艺鸣名字的小纸人扔给了乔立兰。
乔立兰惊讶的看了她一眼,没有想到谢楚琦还会这种剪纸巫术,说不定她就是接住了这种剪纸术才会能把陆艺鸣身上的恶鬼剥离下来?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不借助外物剥离人和恶鬼,和借助工具剥离开两者差别太大了,前者说明了谢楚琦本身的实力深不可测,后者只能说明谢楚琦精通玄学的小手段,自身实力没有这么强悍。
见乔立兰把小纸人放在了口袋里,并没有察觉恶鬼的异样,谢楚琦才开口,“我有一个疑问。”
“怎么了?”乔立兰找回了恶鬼,心情很好,所以对于谢楚琦那不太尊重的语气也没有那么在意了。
“一只发财鬼最多只能让和他相关的人发财,并不能提升整个家族的财运,你们要它做什么?”谢楚琦问道,目光直视着乔立兰,那意思十分的明显,就差没有直接说他们要伤天害理了。
乔立兰脸色一变,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轻笑一下,虽然震惊谢楚琦的敏锐度,到底是小年轻啊,沉不住气,直接就开口问她了。
“我们拿来做什么都不关你的事情,你想想昨天的事情?”乔立兰娇笑着说道,看到谢楚琦的脸色越是难看,她就越发的高兴,尤其是谢楚琦还是陆知行在乎的人。
“既然你今天已经把恶鬼还给我了,那么我也不多呆了,”乔立兰起身说道,仿佛一切的掌控权都在她的身上,“改天请你来家里玩,知行那孩子最近学习用功的狠,让他休息也不肯,你有空也劝劝他。”
乔立兰转身走了几步,又忽然转过身,见谢楚琦正在起身,“不用送了,好不容易今天不去学校,你也多睡一会儿吧。”
说着,她出门就走了。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乔立兰听到了屋子里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嘴角一勾,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在关门以后,谢楚琦原本难看的脸色慢慢的恢复平静,她揉了揉眉心,今天乔立兰来找她除了要回恶鬼,还是想要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发现他们打算,谢楚琦故意把招财鬼的事情问出口,就是为了让他们误以为她根本不知道招财鬼另外的用途。
她把摔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一一捡了起来,连一点碎片渣滓都没有放过,然后又把玻璃杯堆在了茶几上,贴了一张修复符在上头。
慢慢的,那些细碎的玻璃渣滓就连在了一起,再然后那些大块的碎片也开始动起来。
谢楚琦在贴了修复符以后就重新回到了床上,她昨天半夜醒了以后好久都没有睡着,现在依然很困顿。
——
乔立兰带着小纸人回到陆家,陆得昌也难得大白天在家里,他冷冷的看着她,“东西拿回来了吗?”
乔立兰冷哼一声,“拿回来了。”
说着她就转身上楼,打开了陆艺鸣在的那间房间,又马上关上了门。
距离谢楚琦拿走恶鬼已经是第三天了,别人都以为他已经被送到了医院里面修养,却不知道他始终都躺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而且因为长时间关着门,整个房间里面都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乔立兰好像没有闻到这股味道一样,直接就把小纸人拍在了陆艺鸣的额头上。
然后才打开了窗户,让这股味道散了。
陆艺鸣悠悠转转的醒过来,周身鬼气缭绕,原本微微僵硬的身体重新变得柔软下来,“那个该死的女人!”
他只记得谢楚琦抓走了自己,至于摄魂术的事情,已经在谢楚琦的控制下完全的忘记了。
“让你别善做主张!”乔立兰冷着脸,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陆艺鸣的半张脸都破了皮,大量的鬼气萦绕在他的脸上,脸朝向一边,陆艺鸣的眼中闪过怨恨,但很快就变成了木然。
“好了,已经要回来了就好,没有被她发现什么吧?”陆得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冷声问道。
“没有。”乔立兰缩回了手,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袖口。
“那就好,你们都小心一点!”陆得昌闻着房间里残留的那股味道,忍不住皱眉,直接就转身出去了。
等感觉到陆得昌真的走了,乔立兰才一脸温柔的坐在了陆艺鸣的床边,“你这几天被抓走,有没有发现什么?那个小女孩的实力如何?”
“我怎么知道!她就把我困在了纸片人里面,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该死的手段!早知道会这样,我就让阿赞布把我和这个身体彻底融合在一起好了,现在一切都前功尽弃了!”陆艺鸣压低了声音,“现在要怎么办!你说过的,陆得昌害死了我,你会帮我报仇!”
乔立兰眼中闪着细碎的光芒,声音充满了蛊惑,“放心,虽然你现在的身体契合度没有了,但是他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
谢楚琦不知道乔立兰那边的打算,她睡下以后又开始做梦。
梦里的场景已经变了,她的主视角已经变成了陆知行,他那么小小的一个身体,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药,走到床边上。
床上的女人已经是油尽灯枯,就连抬手也做不到。
尽管如此,谢楚琦还是从她身上感觉到了温和,没有任何的怨恨。
“知行,妈妈可能不行了。”
陆知行呆呆的看着她,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他赶紧把药放在床头柜上,擦了擦眼泪,假装自己听不懂的样子,“妈妈,爸爸说你吃了药就会好的。”
“嗯,你爸爸呢?”安芸又问道,声音里有一些无奈。
“爸爸说要处理公司的一些事情,今天不回来了。”陆知行轻声回答道。
床上的女人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虽然谢楚琦看不到她的脸,但是陆知行的感觉告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