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年似笑非笑,“呵,她倒是打的好算盘!”
慕时年说着目光转到顾言溪的额头上。
她额头上的血水已经清洗干净了,露出一道不长的小口子,破开的皮肤周边是红肿带着青紫,正在上药的时候瞥见她的眉头皱了一下,慕时年当即出声。
“轻点!咳咳咳……”
众人:“……”好凶!
感觉要吃人的样子!
苏安看他动怒扯了伤口咳嗽了起来,忙替他拍拍后背,被慕时年嫌弃地盯了一眼之后缩回了手。
“你很难受吗?”
顾言溪那双眸子总算是有了一点人气灵动,她的额头已经包扎好了。
慕时年把手握成拳头放在唇边继续咳着,心道,都快让她气死了,还不难受吗?
言溪走过来,伸出手替他在后背抚了抚,一番动作下来,慕时年看着她的目光都凝滞了好一会儿。
旁边被无视被嫌弃的苏安,“……”好受打击呀呀呀呀,我拍您嫌弃,夫人拍您就一脸享受。
好犯贱呀呀呀!
“你们先出去!”慕时年把房间里的人都赶了出去,连苏安都不例外。
就一个不怕死的医生临走时再三犹豫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
“少爷,那个,您暂时不能做体力运动,要,静养!”
不管是哪方面的体力运动,就是不能做!
慕时年又咳了几声,“……滚!”
他又不是牲畜!
等房间里的其他人都出去了,言溪才收回了手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神色复杂。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她本来以为自己控制得住的,但是,失控了!
就在刚才,清醒过来之后她就在想,她怕是要尽快回M国去了,或者,尽快地找一个心理医生,但是除了她在M国的主治医生外,她不敢相信其他任何人。
慕时年刚才就看到她犯病了。
言溪垂着眸子,心里有些乱,纠结的问题却不是自己的病情失控或是更加严重了,而是,他看到了她的这副模样,心里会是怎么想的?
他刚才连说话的时候语气都好凶。
耳边传来一阵沉沉的呼吸声,言溪没抬脸,慕时年不辩喜怒的声音响起,“添了什么麻烦?撞的是你的额头,流的也是你的血,如果你非要说什么麻烦,你把我的墙撞坏了,赔吗?”
言溪:“……”抬眸,一脸的欲言又止。
他明知道,她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目光对视,言溪微微叹息一声,“慕时年,我们好聚好散吧!”
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个知道她所有一切的人,就好像,她的所有底细所有脆弱都被对方看在了眼里,她的固执,她的坚持,还有,她发病时的模样……
面对着这样的人,言溪心里是隐隐害怕的,害怕得让她恨不得立马就从他面前逃走!
他们之间是她开的头,是她的不对,如今只要能结束这一段荒唐的关系,他提出什么要求她都尽量满足。
慕时年才扬起的唇角僵硬住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言溪面对他的目光,不避也不躲,“你之前在离开榕城时说,你还没有腻,如今你也看到了,我病得不轻,堂堂慕家二少难道还要继续威逼胁迫一个病患?”
那个伶牙俐齿的顾言溪又活过来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