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往嘴里送了一小勺的蛋羹,神色平静,“我跟父亲没事!”
林婶松了一口气,“您不知道,昨天二小姐一回家就找老爷哭诉,说……”
“说我欺负她?”
林婶语气一顿,“这倒不是,她说看你受伤心里难受,还说像这样的意外不希望下次再发生,就哭着让老爷给您安排保镖了……”
言溪听着听着笑了一声,笑意不达眼底,看起来有点凉凉的,“是吗?那还真是要谢谢她了!”
什么心里难受?听起来多动听啊!
她就知道昨天顾言雨在她这里碰了壁回头就会作妖,没想到速度这么快,不仅在父亲面前刷了一大波的好感度,还顺带给她添了堵。
顾长安给她找的两个保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轮流守在病房外面,她想要将阿晚留下已经让顾长安心里不快了。
倒不是因为多养一个保镖多花钱什么的,是因为顾长安这个人强势惯了就是见不得人跟他对着干。
索性她便让阿晚留在暗处,所以昨晚上开始阿晚就没在病房外守着了,不过阿晚虽然没在门外,可声讯连接却是一直开着,她的身上佩戴了阿晚给的跟踪器和通讯设备,有需要的时候是随叫随到。
林婶在医院里陪了言溪大半天,临到中午给言溪备好午饭才离开。
午睡时,言溪睡得不安稳,迷迷糊糊听到耳朵旁边总有人在唤她名字。
顾言溪,你是头猪吗?还睡?
像什么不好,像那种一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没脑子的四脚动物!
……
顾言溪:“……”
她想反驳,谁说的猪没脑子?猪明明是很聪明的一种动物!
“胡说!”
她迷迷糊糊地驳回去一句,“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哦?睡着了还骂人,给我滚起来,我在这边疼得睡不着觉,你却睡得口水直流,快点……”
“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
顾言溪:“……”
这人怎么这么嘴欠?
这人语气不仅欠揍还异常熟悉,短暂的几句交流之后,她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思考这个在她耳边骂人的混蛋是谁?
这声音,听得她耳根子都是一阵酥酥麻麻的,心脏也跟着节奏加快地跳动着,即便是在睡梦里,这个声音也是让她心有突然踊跃而出一种迫不及待的急切感。
好想睁开眼睛,好想抓住旁边这个说话嘴巴欠抽的人,好想……
这种内心深处挤压在一偶的渴望经过时间的发酵非但没有被根除掉,在梦里是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驱散不开。
她控制不住,既焦灼又无奈地开了口。
“慕时年,别闹!”
言溪挣扎了半天,眼珠子在紧闭着的眼皮子底下一阵咕噜噜地乱转,猛地睁开后坐起来,看到头顶雪白的天花板。
做梦了?
睁眼那一刻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尤为清晰,震得她大脑一阵嗡嗡嗡的,此刻她僵坐在病床上,面色微白。
她刚才喊谁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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