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第五层,沈若白推开一扇门时就被里面杂乱不堪的画面给愣了一下,再看了看地上滚做一团的中医师,手脚被绑住了,嘴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还在艰难地滚来滚去。
听到门被打开的动静,他警惕地停了下来,因现在的姿势是背对着门这边,看不到身后的人,赶紧使出力气又翻滚了一下,这一次直接滚到了来人的脚边,一抬脸就看到居高临下的沈若白,呜呜呜地叫得更来劲了。
沈若白蹲下身将他嘴里塞着的那团布给取了下来,立马迎来的是对方劈头盖脸的大骂。
“门外的混账东西,谁特么让你用臭袜子堵我的嘴了,你给我过来,看老子不打死你……”
沈若白这才留意到,他从对方嘴里扯出来的是一双臭袜子,把袜子往旁边一扔,目光嫌弃地坐在了一边。
“老齐啊,别骂了!你再吵的话,我只能把袜子重新再塞给你了!”
中医师一声倒抽气,瞪着他,嘴巴无声地动了动,骂不死你!
沈若白吩咐门外的人,“把门关上,我私下里审问他!”
中医师一听,“审问?唉,我是犯人吗?需要你审问?”
沈若白,“你现在跟犯人没什么区别!所以,老实点吧!”
中医师:“……”
那边门一关,沈若白的脸色就变了变,“顾言溪在哪儿?”
中医师还没有从愤怒的躁郁中回过神来就被他问及到了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我凭什么告诉你?”
沈若白,“齐叔,咱们好歹也共事多年了,你给我方便,说不定我能让你在这里的待遇好一些!”
齐叔好像吐他一口唾沫,他现在四肢被绑着,像个松果似得在房间里滚来滚去的没人理,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居然还跟他谈条件。
不过……
“她就在这一层楼,隔着四个房间就是了!”齐叔没好气道,“我之前就是因为跑出去看了她一眼就给人逮回来绑在了这里!郁闷了!”
沈若白听到这个消息悬在嗓子眼的心脏就落到了实处,“她现在,怎么样?”
齐叔白了他一眼,“还能怎么样?吊着一条命呗,人好像还没有醒,不过以YK的手段,应该也不会让她现在就醒!”
沈若白深吸了一口气,蹙着眉头,正好被七叔看到了他的这个表情,齐叔在地上动了动,“你赶紧扶我一把,你让我一个长辈趴在地上看着你下巴跟你说话,你也好意思?”
沈若白这才想起了要扶他起来坐着,伸手将他拉起来坐好,用小匕首将他手脚上绑着的绳索给割断。
“你自醒来后就没见到YK吗?”沈若白问。
中医师,“没!”
“那你这个月的解药拿到了?”沈若白挑了一下眉头。
中医师神色凝重起来,很难得的,脸色有了一丝慌乱的情绪,“那我是不是要去求见一下!”
沈若白,“我觉得也是!事关性命,你若是不主动点,没命的可是你!”
中医师嘴角抽了一下,“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目的?”想把他拿去当枪使!
沈若白,“你去吗?”
中医师把手脚上的绳子给全被扯掉后看了他一眼,恨恨道,“你有给我选择吗?”
沈若白,“我就是来询问你的意见的!”
中医师转开脸去,一副不想跟他说话的样子,“你难道不知道现在YK正在见一个人吗?这个时候去,你确定不是要我去送命?”
沈若白从地上爬起来,“我就是想去看看他在见谁,所以……”他说着转过脸来,看着地上坐着的人,唇角一勾,露出一抹不以为意的笑意来,“就要麻烦齐叔你了!”
齐叔:“……”
个王八蛋啊!
之前在南三角里,R那个短命鬼就是把他当枪使推上的四楼,他命大,没死成,现在又落在了沈若白的手里。
这一个二个的都很不是个东西!
沈若白进了房间没多久就出来了,转告门外的人,“齐叔说要见YK当面说有关R少的事情,烦请你们代为转告!”
门后面的齐叔嘴角直抽,如果可以,他真的一辈子都不想去见好吗?
……
“站在高处的风景是不是很好?”
邮轮的第六层甲板上,最高处,夜风阵阵,凉意让人惬意。
慕时年看着面前的人,视线如同之前一样,但那目光又恍若是陌生的,面前的人,熟悉,又陌生。
是一种让人极度纠结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心情。
他上了年纪,六十五岁,头发已经斑白了一大半,撕开面具的那一刻,脸上是岁月留下来的斑驳皱纹。
而那张脸,早已不似十几年前那般。
老了,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