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除了尼姑道士和那些一看就不凑群的零散食客,便只剩下他们了几个明显同行却并不同派的人,若还有华山弟子,也只能是他们了。
令狐冲、劳德诺等人便笑着自我介绍了一遍。
林平之抱了抱去拳道:“他们是华山的,我们可不是……福威镖局林平之,这是家父林震南。”
“原来是福威镖局林家两位镖头,久仰。”
向大年肃然道。
这声久仰并非客气话。这段时间林平之撵着余沧海一行,并不是没有其他江湖中人看见,劳德诺这些人不就听说过了吗?消息已经传开,虽然因为时日尚短,没有传得太远,可他也已不是无名之辈。
林平之询问:“不知道青城派的余沧海余观主如今在刘府吗?”
“不曾……数日前,泰山派的天门道长在刘府与余观主起了冲突,余观主一气之下,便率领弟子离开了,他只道大会之日再上门拜访,眼下住在何处,我等却不得而知。”
向大年摇了摇头说道。
他听说过林平之的事迹,自然明白林平之眼下问这话不是想着交朋友,虽然担忧明日可能要搅乱了师父的大会,但来者是客,何况是和东西北三岳同盟同来的客人,实在怠慢不得,还是开口邀请林平之父子前往刘府作客。
林平之道:“师太,道长,你们先随向兄过去吧,我这里还有些事要处理,稍后再来。”
他还得安排自家几人的住宿问题。
恒山泰山华山与刘正风有五岳同盟之谊,林家和刘正风却毫无干系,晚点去吃顿酒席、明日去参加大会自无问题,在刘府住下却没必要,这点矜持林平之自是有的,何况,到了今日,刘府宾客必多,泰山、华山、恒山此刻的几十号人是否安排得下都未可知,他就不去凑热闹给人添麻烦了。
等令狐冲等人去楼上收拾好行囊,叫下岳灵珊,随着向大年离开之后,林平之也押着于人豪,和父亲一同随张镖头离开。
先前是下着雨,着急避雨,才就近来这里,但这家客栈是客满了的,得另寻住处,所幸张镖头提前过来,已经找好地方,订好房间,否则就得金钱开道,去向平民砸钱了。
等安排妥当之后,林平之和林震南、张镖头才去往刘府赴宴。
其时虽非正时正宴,刘家却早在数日前就大摆流水席,提前会宴的豪客无数。
这场正宴之前的最后酒席,林平之也算赶着了。
席间,得天门道人、定逸师太等熟人介绍,他也结识了一些江湖上有名的高手。
忝作地主的刘正风自不消说,还有如那雁荡山卖混沌的何三七,知其姓不知其名的陕南高手闻先生,丐帮副帮主张金鳌等人。
当然,名头最大的,自然是华山派的君子剑岳不群。
虽说伪君子之名如雷贯耳,但其人的确气度斐然,那“伪”字未暴露之前,他就是一个谦谦君子。
这些人里,论说林平之最看不上,却绝不是这位伪君子,相反,对这人,林平之其实还是十分佩服的,记忆里他此后种种必有私心、野心所致,但光大师门的公心也绝不少,对他那些行为,林平之不认同,却不代表不佩服。
他最看不上的首选今日主家刘正风,虽说先前迂回提点过,但那主要是不忍看他满门老幼灭绝,而不是因为这人,他对这人就是看不上,分明自私,却还自以为情义无双的傻子而已。
其次就是那位丐帮副帮主了,天下第一帮嘛……侠名传天下,但就怕是侠义为表,豪气作衣,贪婪下的累累罪行才是骨,这名声下面,少不了无辜老弱妇孺的血骨与泪水吧?不过,眼下这些还只是他的猜测掺杂前世见闻所得的结论,做不得准,但他会注意观察,一旦有证据,他会好好伺候这个天下第一帮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夜色已浓。
宴会渐散。
林平之与林震南辞别定逸师太等人,便离开了刘府。
路过一半,林平之忽然停住,林震南诧异道:“怎么了?”
林平之摇了摇头,朝一个方向道:“出来吧。”
自出刘府,他就察觉有人暗里跟随,不知打什么主意。
那方向却无动静。
林平之轻哼一声,手腕一抖,早已拿在手中的一块碎银子破空而去。
辟邪剑法有顶尖的暗器手法,他自然也练过。
飞针有细,轻,利,携带、收放方便,发射后难以被察觉这些优点,剑谱上,推荐的也是用针,这大概是原著里东方不败、岳不群那些人都用飞针的原因。
但林平之不喜欢用针,他主研的也不是暗器,对此并不是太看重,便时常在身上放了一些碎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反正这暗器法门,归根到底就是特殊的真气路线辅以专门手法驱动,用碎银子,威力比飞针也不了太多,就是费钱罢了,他不差钱。
砰的一声。
碎银子嵌入墙体中。
虽然隔着一堵墙,藏在暗中之人再也沉不住气,一条佝偻的身影冲出,往街面的另一方向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