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一个一个地现身,到了,吐出个大料,装了一手好大头蒜。
可是,来问罪就来问罪,来杀人就来杀人,没见我林某人都讲规矩地坐在这儿吗?你们这些家伙倒是装起来了,该抽。
他眯着眼,不着痕迹地扫了扫劫持着林正风家眷的那些嵩山弟子,思索着要不要帮他们和青城派天残门的那些人作伴。
当日对曲洋祖孙的提点还是有效的,堂中,面对嵩山高手的质问,刘正风愤怒地全盘否认,接着嵩山派便施展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证据——
两个刘府下人的指证。
当府中下人出面,刘正风经过最初遭受背叛的难以置信,冷静下来后,迅速有了措辞应对,他义正言辞道:“当今天下,谁人不知我五岳剑派是对付魔教的中流砥柱?那些妖人向来视我等为眼中钉肉中刺,这必然是他们意图分裂正道的阴谋,想要靠着这两人无中生有,设计衡山与嵩山两派为敌,斗个两败俱伤,继而再将我们各个击破,丁师兄,陆师兄,费师兄,切不可被人蒙蔽,做下亲者痛仇者快的糊涂事来。”
刘正风大义凛然,一身正气,四周议论纷纷的人中,不乏对他言辞的肯定。
嵩山派一群人也颇有些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感受,而且,这要是坐实了,那本派自然要落得一个被人蒙蔽,杀害同道的名声,实在不好听,大损威风。
丁勉几人还待分辨几句,这时岳不群先插嘴道:“我看刘贤弟所言在理,不能光凭两个下人一面之词,便认定刘贤弟暗通魔教这种事,需知这种大户人家的仆丁,平日或多或少要受主家的气,难免心有怨怼,便最是容易遭人收买,反害主家……此事的确还有待详查。”
君子剑名满江湖,威望甚足,他已这么说,几乎有盖棺定论的效果,嵩山派几人话头被堵在喉间,实在难受,而这时,刘正风再次开口,他先是向岳不群及其他人拱手道谢:“刘某先拜谢岳师兄及各位朋友仗义执言。”
接着话锋一转,对嵩山派众人道:“不过,料来嵩山派的各位师兄对谗言听信已深,也不会愿意就此放下,这样吧……”
不忘再给嵩山派泼一盆脏水,跟着就起誓道:“为表清白,今日刘某可立誓,三年之内,必杀曲洋,以证清白,若是三年之后,未能做到,刘某便到嵩山,跪在左盟主面前,自刎谢罪。”
陆柏道:“刘师兄肯如此自然最好,但三年时间太长……”
刘正风直接打断道:“今日在场者数量众多,难免走漏了消息,此刻之事,曲洋怎么可能听不到消息?他要是往黑木崖上一躲,别说三年,三十年我都未必能杀他,陆师兄认为你能杀他吗?今日你若说一个能字,我也不用自证清白了,刘某当场自尽就是。”
定逸师太道:“的确,曲洋乃是魔教长老,自身武功高强,还有大批手下,如果不是落了单,要杀他难如登天,要刘贤弟三年之内杀他已经是艰难之事,若是还要定下更短时间,未免欺负人了。”
其他人也附和。
陆柏脸色难看,知道此议不可为,只得退而求其次:“此言是有道理,那便定三年期限,不再缩短,但是为防刘师兄中途变卦,甚至这只是缓兵之计,我看刘师兄的家眷还需……”
听他提及家眷,刘正风立感不妙,猛的一喝,一掌拍在桌子上,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还有刘某家眷。”
他指着另一边还被控制着的一众家属,满脸怒气质问道:“丁师兄,陆师兄,费师兄,我倒要问问,既然无法证明刘某真的勾结魔教,那刘某此刻应该还是无罪之身吧?嵩山派凭着一点子虚乌有的怀疑,便拿住了我满门老,干下以他们性命来胁迫于我的事,如此举动,你们是在欺侮我刘正风还是在蔑视我衡山派?”
“今日能拿我家眷威逼于我,明日是否也能拿住岳师兄、天门道长、定逸师太他们的子侄徒弟来胁迫他们?”
“左盟主到底是我五岳剑派的盟主,还是五岳剑派的天王老子?”
“嵩山派到底是正道还是邪派?
一连四问,一问重过一问,丁勉几人神色大变。
不仅嵩山派,岳不群、天门道人等众也都脸色变化。那一句“明日是否也能拿住岳师兄、天门道长、定逸师太他们的子侄徒弟来胁迫他们”杀伤力太强。
丁勉急忙解释:“一派胡言。今日之事,有理有据,嵩山派怎么可……”
还不等说完,刘正风再次打断说道:“敢问丁师兄的理据,是蛮不讲理,还是被魔教收买之人的一面之词?”
“不是……”
“废话不用多谈,丁师兄,此事,你们今日必须给刘某一个交待。”
“否则,今日群雄在此,嵩山派难堵悠悠众口,更有五岳同盟俱在,我看做下如此勾当的嵩山派,还有何颜面执掌五岳令旗,统率我等四派。”
刘正风发下通牒,就此彻底反客为主……不对,他本来就是主,只是重夺先机,反将一军。
人群里,林平之十分惊异,没想到这刘正风迂腐起来愚不可及,可这一旦变通起来,还真是很有灵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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