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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渝逐渐开始适应这种无聊的生活,没有人告诉他的同伴们到底哪里去了?渐渐升起的孤独感噬咬着他的心。每天清晨准时起庆,独自一个人徘徊在安静的医院内,他穿梭其中,观察着匆匆行走的各类病患还有神色严肃的医生,在这里没有会注意到你,是否年轻,是否因何而来?又是否有人为你担心。各个房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使得他这颗躁动的心归于平静,‘这样也好,就这样吧。’有时他会劝诫自己什么都已经过去,一切都已尘埃落地,可是命运却不是自己能掌握的。
那是一个午后,阳光正好,鸟儿们在树枝上歌唱,庄渝吃过午饭,照例步行到医院的后院,依旧坐在昨天的位置一声不吭的看着几个老年人下棋,几位退休干部因为下一步棋应不应该这样走而争论不休,庄渝看着棋盘上红黑交错的棋子,心里感慨万千,自已何尝不是其中的一枚棋子?风轻轻拂过已经略长的墨色头发。‘下一盘棋如何?’声音好熟悉,是谁呢?庄渝本能的抬起头,看见一个如宫廷中的王子正微笑的看着他,这个人如初见时别无二致。庄渝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两个人坐在石桌两侧玩起了象棋。从棋形走势来看,二人并未全力以赴,各自敷衍着对方,仿佛自己在慈悲愉悦着对方,不使对方陷入孤独的长河之中。‘他们在哪?’庄渝问道。‘他们很安全,你决定了?’唐磊说着吃掉了庄渝的一个炮。决定了吗?没有,知道他们安全了,也许就没有牵挂了吧。庄渝拿在手里的棋子停留在楚河汉界,在半空中迟疑了许久,他不知道该如何落子?正如他的命运一样,看出他的窘境,唐磊适时的提醒着‘进则生死未卜,退则海阔天空。’唐磊并不急于追求答案,反而很惬意的观察棋局,庄渝思索了一会儿,似乎下定决心,棋子越过楚河汉界,像是对唐磊昭示着一锤定音。‘或许是拔云见日呢?’庄渝悠悠说道。唐磊笑了,如沐春风,果然时间会重复一切,即便被尘封,但依旧会有人将其打开,窥探其中永远也守不住的秘密。依旧会有人重蹈覆辙,死亡即是重生,那么结束即是开始。
唐磊拿出电话拔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第二天早上,林晓顾汀兰于成程浩他们三人全部来到庄渝的病房,每个人脸上带着温暖的微笑,顾汀兰眼睛微红不顾形象的扑到庄渝的怀里,‘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庄渝笑得极其温柔,像抚摸猫咪儿般轻抚她的背,‘好了,没事了。’他环视大伙,目光停留在程浩打着石膏的胳膊上,程浩扬了扬受伤的胳膊笑道‘没事,摔骨折了。’‘张煜城呢’庄渝问道。大伙默不作声。从大伙的表情上庄渝也能猜到一二,‘啊,他可能失踪了吧?’顾汀兰回了一句。‘那苏离呢?’庄渝接着问道。‘她的情况不太好,现在还没有苏醒。’林晓说道。庄渝没有说话,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找到的苏离,决不允许她有任何闪失,有些事情,只有她才能给自己真正想要的答案。林晓此时与庄渝的想法一样,只是她伪装的实在完美,骗过庄渝那双锐利的眼睛。
经过短暂的寒暄后,他们一行人来到位于十楼的单人间病房,不用说,从里到外的环境是个人都能看得出这不是一般人能消费的起的,更何况还配备了专业的医生和护士。这层楼极其安静基本上没有几个病患,当然也就没有几个病患家属。庄渝在得到医生的允许后独自进入病房,苏离脸色苍白,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监听生命的机器平稳的显示外人看不懂的数据。庄渝坐在床边一声不响的注视着这个女人。林晓几人也围在旁边,‘渝哥哥,苏小姐恐怕是’顾汀兰小心的提醒着。庄渝摆摆手,‘你们都出去吧。’顾汀兰没有再说下去,和其他人一起退出去。林晓却原地不动,庄渝道‘有事吗?’‘庄渝,想不想见见苏小姐的主医生?’呵呵随后林晓轻轻的笑了,接着道‘说起来,还挺有缘的哟,那位医生与我们是校友。走吧,我们一起见见她。’
林晓成功的引起了庄渝的好奇心,他呀站起来准备离开的空挡,昏迷的苏离用手指轻轻的勾了一下庄渝的衣角,尽管动作轻微,但是庄渝已经知晓。
林晓带着庄渝来到医生办公室却遭到驱赶,‘快走,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预约了吗?沈医生有叫你们来吗?知道沈医生有多忙吗?怎么会有时间与同学叙旧?’在知晓来意后,办公室的护士及保安推搡着庄渝二人。‘算了,林晓入乡随俗,我们还是在这儿等一下吧。’庄渝说道。‘好吧。’说完二人坐在走廊外的休息椅上。‘你知道沈长歌吧,我的室友,现在从美国回来,可是医学博士哦,很历害的。有她在,我想苏小姐会很快康复的。’林晓解释道,‘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这还是唐磊告诉我的呢。’庄渝对于林晓的解释未加揣摩,自从这次见了唐磊总感觉在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可是却又找不出来?难道是自己经历的变故使自己变得敏感多疑?庄渝心生疑虑,却无人诉说。林晓总是能在一些特定的场合出现,光是这一点,已经让庄渝焦躁不安,现在又多出一个唐磊,庄渝烦闷不已。他记得沈长歌,那个如波丝菊般的女人,盛开在夜下,如此诱人,如此高贵。自从多年消失的父亲出现以后,庄渝的生活就彻底打乱,莫名其妙的做着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的事,所有的一切都像被看不见的人安排好的一样,又或者是照着剧本陈述着老掉牙的陈词滥调,一次又一次的挣扎其中不能自已,最另他恼火的事,庄渝忍不住开始回忆过往,像一只傀儡被无形的力量拉着丝线,拼命奔跑。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原点。用张煜城的话来说‘我们是为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被追,莫名其妙的跟雇佣兵打架,然后还没打过,现在可到好,被莫名其妙的敌人追的像兔子一样。我们也不知道得罪什么人了,看那些家伙,手里拿的是什么武器,那要是打在我们身上,不得死的透透的。’耳边又回响起张煜城在路上的牢骚。庄渝无从知晓答案,更没有更多的言语来平复张煜城和其他的抱怨。他努力寻找出口,想获取新的人生,但是死去的父亲大人没有告诉他如何救赎自己。
‘林晓,好久不见。’沈长歌亦如往昔,只是这次却带了一副金边眼镜,长长的头发高高挽起。
‘长歌。’林晓站起来,‘真没想到还能遇见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这位是?’沈长歌看着林晓旁边的长发遮眼的男人问道。
‘没印象了吗?他可是曾经的校友,当年可是学校的校草大人---庄渝啊。’林晓介绍道。
‘哦,你好。’沈长歌向庄渝伸出手来,庄渝礼貌的回握一下。‘我安排一下,晚上聚聚吧,算下来有一年了吧。’
‘是啊,可是今天找你来,我们是有事相求的。’林晓话锋一转。‘我们想了解一下苏小姐的病况,她能否苏醒过来?’
‘你说的是二号病床的那位小姐?’沈长歌严肃起来,‘目前为止,她能够自主呼吸已是最好的结果,至于能不能苏醒,只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这么严重?’庄渝惊道。
‘是的,当初是唐磊亲自来找到我,在这里我的医术是最好的。’沈长歌说道‘不过,我会尽力的。’
‘那就拜托了。’庄渝道。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我都会尽最大努力的,医者仁心嘛。对了,林晓你见过唐磊吗?’
‘只是见一面,他很忙没说上一句话就离开了。’林晓接着说道‘他还是’
‘沈医生,沈医生预约的那位病人到了。’一位年轻的护士打断了她们三人的叙旧。
‘哦,知道了。晚上联系。’说着沈长歌转身离开。脚上的高跟鞋一滑,险些摔倒,还撞到了庄渝,她的手本能的拉了一下庄渝的手才不至于摔倒在地,站稳后,她用手扶了扶眼镜,面对歉意的向他们二人笑了笑,‘告诉病人我马上到,叫他别着急。’随后便匆匆地离开。
‘长歌,你小心点。’林晓关心道。
‘没事。’沈长歌回道。
‘我们走吧。’庄渝转身离开,在他的手里多了一张字条,有人用最古老的方式向他传递一个信息。
晚上,唐磊安排好一工作事宜,抽出时间来此赴约,他们几人又如当年在学样的咖啡厅般追忆往昔,不这次不同的是,每个人都已退去曾经的青涩,披上虚伪的外衣。期间,唐磊却被庄渝老成持重,和通身放射出的冷漠光彩所震慑。‘当年第一次见到他时,就知道他非比寻长,只是时机未到罢了。’唐磊暗暗想道。几人表面上保持着亲切的口吻,实际却从未推心置腹。他们表面上说着冠冕堂皇的话题,因有些话题的冷漠,又极其小心的扯开话题拉起家常。然而随着问题的深处,每个人的形象在对方的眼里渐渐黯淡,消逝在另一个虚幻的世界,代表思想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汇聚组合而成的词语正逐渐失去意义。倾听者心中惶惑,觉得仿佛在和另一个世界的陌生人在说话。
这是一间环境极其优雅的中餐厅,屋内装饰颇为考究,用餐的人络绎不绝,成双成对的情侣,也有成功人士晚间的消遣,还有幸福家人的团聚。大厅在暖色调的水晶灯光照耀下金碧辉煌,一位优雅的女士身着长长的白色礼服裙拉着小提琴,舒缓的旋律陶醉着每个用餐的人。庄渝拿起酒杯不经意间的一瞥,正好与那位小提琴手对视,庄渝心中猛然一惊,那双眼睛带着冷酷无情,如鬼魅般,似捕猎者发现猎物般露出贪婪的光芒,又像毒蛇发出挑衅的意味,那眼神似要将人生吞活剥。庄渝快速眨眼,再次注视那位拉琴的女人,女人微笑着看向每一个人,我们笑容如温暖的春风,拂过每个人的心房。一切都没有变,舒缓的琴音像小精灵般拔动着每个人的心房。难道是我的错觉吗?庄渝质疑自己的第一感觉,他不着痕迹的观察餐厅内的一切,人事物,都没有变,他们谈天说地,开怀畅饮,一切都没有变。一曲结束,漂亮的女人弯腰致谢,一位穿西装的男人捧着鲜花走来,‘漂亮的小姐,你的曲子太美了,谢谢你。’这本是一件平常之事,不足为奇,庄渝也不知为什么,他的眼睛一时都没有离开这位拉琴的女人,仔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庄渝?’林晓轻叫了他几声,庄渝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做出打断了林晓,几人不明所以跟随着庄渝的目光看去,‘谢谢这位先生能倾听我的曲子,这对我来说是莫大的荣幸,谢谢你的花。它真的好漂亮。’女人接过花,‘哦,这很正常。’唐磊说道。‘不,看她的手。’庄渝隐约看到在花束下面露出一个黑色的东西,‘那?好像是枪。’刚想到这里,那女人以极快速度拿出枪来冲庄渝这边打过来,她的目标很明确,每一枪都往庄渝的要害打,‘小心。’庄渝大喊道,顺势将沈长歌扑倒在地,这里面只有沈长歌是一点功夫都不会的,‘啊。’啊得她大叫一声。顺势他们几人翻滚一旁,躲在一棵高大的盆栽后面。那女人大喊一声‘想活命的都不要动。’送花的男人从衣兜里不慌不忙的拿出一把手枪,三角眼一眯,‘都给老子过来。’说完用餐的人颤颤巍巍的走到砂楚面前,‘都给老子蹲下,双手抱头,老子的枪可不张眼睛。’说完又嘿嘿笑了起来,‘别害怕,老子不会伤害你们的。’听着毛骨悚然的笑声,胆子小的,当场就吓晕了两个。‘我艹,这也太不经吓了吧?’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把庄渝他们追的跟兔子似的砂楚,而那个女人正是藤原真纪。‘行了,砂楚。’藤原真纪说道。‘是老板。’砂楚谄媚的站在藤原真纪的身后,时刻警惕着,以保证他老板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