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树开花,怎么骚里骚气的。
——
贺时礼昨晚没走,当早上护工来时,他才准备离开。
温澜觉得不好意思,毕竟他在医院陪了自己一夜,想请他吃个早饭表示感谢,贺时礼也没拒绝。
两人这才撑着伞离开住院部。
伞是温澜是护工那里借的,只一把,还是女士用的,有点小。
两人挤在一把伞下,实在拥挤。
温澜对贺时礼并不熟,加起来一共接触过三次,却听过他的不少传言,心底里对他多有敬畏。
一开始,是她撑着伞。
小心翼翼控制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生怕碰到贺时礼一片衣袖,惹他不快。
他身上有股子淡淡味道,不似香水,她形容不出,混在着雨水的冷香,无孔不入地往她身体里面钻。
“待会儿还要留在医院?”贺时礼偏头看她。
靠得近了,他呼出的气息带着股热意,落在她脸上,湿热酥痒。
声线温柔富有磁性,华丽的尾音像是带着撩人的勾子,听得人心尖都觉得酥酥痒痒。
“嗯。”温澜莫名有些紧张。
“她的身体状况,找专家会诊了吗?”
“找了,专家提议做手术,或许能多活一两年。”
靠得这般近,她才发现,自己的个子只到他的胸口,在一个伞下,有种全身都被他笼罩包裹的错觉。
由于温澜比他矮许多,担心伞骨碰到他的头,举着伞颇为费力。
“我来撑伞吧。”贺时礼说道。
他个子高,温澜撑伞很费力,所以她没拒绝。
交接伞柄,手指触碰。
凉风夹杂细雨吹过,身上尽是凉意,只是他的手微微发烫,散着热意,无意轻擦,激得温澜心底一紧。
他的手……
很热。
身边多了个人,就连伞下的空气都变得潮湿闷热起来。
“你很冷?”手指触碰,贺时礼自然察觉到她的手沁凉微冷,垂头看她。
伞倾斜在温澜那侧,他身上难免落了雨,头发也被潮气濡湿,身上有股子凉意,只是那双眼睛盯着她……
有股子说不出的热意。
“还好,不冷。”温澜抿了抿唇。
“你的手很凉。”
距离近了,他呼出的气息散着热,若有似无落在她脸上,有种难以言说的湿热感。
他的声音本就温润悦耳,此时好似全都笼罩在伞下,尽数落在她耳中,温柔溺毙,听得人心尖都酥酥麻麻。
“你很怕我?”贺时礼视线简单而直接。
“没有。”
温澜不是怕他,是敬重他。
虽然外界对贺家传闻颇多,但是能三番两次出手搭救自己的人,定然不是什么坏人。
贺时礼忽然往温澜那边挪了半步。
“这把伞太小,”他的声线温柔,“靠得近些才不会淋雨。”
两人本就靠得很近了,他这么一动,两人胳膊碰到一起,温澜下意识屏住呼吸。
并肩而行,肩膀摩擦,却又保留着丝空隙。
这种亲昵暧昧却不亲近的距离。
很磨人。
贺时礼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他拿出看了眼。
陆砚北的短信:
【你再挤人家,温小姐就要被你挤得无路可走了。】
贺时礼皱眉:
哪儿都有他,他怎么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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