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接过徐挽宁递来的毯子,打量她,“你也来探病?”
徐挽宁点头,将薄毯递给他。
男人的轮椅是半自动的,不需要人推也能走,只是这部电梯并非无障碍电梯,他自己进入可能有些费劲。
徐挽宁绕到他身后,帮他将轮椅推进去。
男人笑着道谢。
电梯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徐挽宁正低头查看语音消息,陆云深正嚷着要吃炸鸡,陆砚北不给他买,他就央着徐挽宁下班给他带炸鸡回家。
她笑意温柔。
待电梯到达病房所在楼层时,她还是主动帮忙,将轮椅推了出去。
徐挽宁是个会照顾别人情绪的人,并未把目光过多地停留在他身上,即便是提供帮助,也有分寸感,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同行路上,遇到一些医护人员和她打招呼,她也是笑着回应,丝毫没有架子。
似乎,根本不拿自己当陆家的少夫人。
杏眼细眉,清艳又妩媚。
男人手指摩挲着膝上的薄毯。
漂亮温顺,却也有自己的傲骨和坚持。
陆砚北不仅眼光好,运气也不错,随便出去一趟,带回的女人,就是淮城江家的外孙女。
真让人嫉妒!
当两人同时出现在病房时,贺铮愣了下。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刚巧遇到了。”贺时寒说道,又冲他和贺夫人打了招呼,“叔叔、婶婶,时礼怎么样?还是不能说话?”
贺铮点头,“你过来,身边也没带个人?”
“他们在车里。”
“这群混账东西,我派他们照顾你,他们却偷懒。”贺铮蹙眉。
“是我不想让他们跟着。”
徐挽宁听着叔侄两人的对话,贺铮看起来,似乎很关心这个侄儿,可看起来,又不似很亲近,她走到温澜身边,挽着她说体己话。
待病房内只剩贺家几人时,温澜本想让公婆回家休息,却被贺夫人阻止了。
“我们昨天已经回家休息过了,倒是你,这几天完全没有好好休息,你自己也是个病人,要多注意,时礼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
贺铮点头,“对,今晚我照顾他。”
贺时礼不仅是后背有瘀伤,其实胳膊肘也被撞得不轻,抬臂都有些费力。
所以吃饭时,贺铮直接说:“我喂你吧。”
贺时礼却看了眼温澜。
似乎是想让自己媳妇儿喂。
贺铮却低笑两声:“她也是个病人,你好意思让她喂你?”
贺时礼摇头。
“来吧,爸爸喂你。”贺铮拿着勺子,舀了白粥,示意他张嘴,“啊——张嘴。”
这种忽如其来的父爱,让人措手不及。
贺时礼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别扭得要命。
他就像个无情的干饭机器。
温澜低垂着头,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吃了饭,贺铮还坚持要帮他擦身子上药。
将病床边的帘子拉起来,温澜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只能听到贺铮在说话:
“我平时让你跟着我一起练五禽戏,你不练,没想到私下却偷偷健身,居然还有腹肌?”
“胳膊上的肌肉也练得不错,挺紧实啊。”
“我给你擦药,如果疼了,你就喊。”
温澜抿了抿唇,他又不能说话,怎么喊啊。
这公公长了副反派大佬的模样,那么凶,可是说话做事,有时真的挺幼稚,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公公会被撵出去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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