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如今都靠薛阁老撑着,薛阁老一旦故去,只怕他那几个儿子撑不了多久。
安宁想了想:“也行吧,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公主府。”
反正她是不愿意在薛家住着的,住在这里感觉挺憋闷。
薛贺在安宁耳边低语:“今天,等给爷爷请过安之后我们就搬。”
其实也没什么可搬的,安宁的嫁妆根本就没往薛家这边放,直接就放到了公主府,她日常所需要的东西也都在公主府里,如果搬家的话,也只需要搬薛贺的东西,而薛贺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可搬。
两个人在床上又腻歪了一会儿才起来。
安宁带了几个得用的下人,这会儿几个宫女鱼贯而入,过来便要服侍安宁和薛贺更衣。
薛贺摆手,表示他不用人服侍。
他自己穿戴好了,就坐在那里看安宁梳妆打扮。
等收拾好了,两个人便去了薛阁老院中。
薛阁老也才起床不久,病歪歪的靠在榻上。
他这会儿已经十分虚弱了,连坐都坐不稳当,就只能那么半靠半坐着。
看到安宁进来,薛阁老脸上带着笑欠了欠身:“微臣参见公主。”
安宁赶紧虚扶一下:“爷爷莫计较这些虚礼,您赶紧坐好。”
之后,安宁和薛贺一起拜见了薛阁老。
安宁没有跪,就只是欠身施礼。
她是公主,是君,薛阁老是臣,就算她是薛阁老的孙媳妇,也没有跪着的道理。
薛阁老给了红包,之后安宁和薛贺又拜见了他那几个叔叔婶子,那几个人倒也没有说什么,一个个脸上端着假笑,看起来还能凑和的过去。
等吃过午饭,安宁就和薛贺开始搬家。
她这边才搬到公主府,秋月就快步进来在安宁耳边低声道:“您让奴婢们留意的那个柳氏已经启程进京了,还有,赵状元那边催着刘家要过六礼,想尽快完婚。”
安宁抿嘴轻笑:“好,你让人拖住柳氏,再找人在赵状元那里递些话,让他赶紧催着刘家完婚。”
秋月点头,然后快步出去。
薛贺这会儿正在窗边的长案上插花,他摆弄着几枝桃花,正拿剪刀修剪,看安宁和秋月说完话,就扔下剪刀:“说什么呢?”
安宁就把赵状元的事情说了一遍。
薛贺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一窝子小人,那个柳氏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好的。”
“怎么回事?”
安宁并不知道柳梅娘的事情,前世她去的早,只知道柳梅娘告倒了赵宏文,等赵宏文被流放后,柳梅娘就带着孩子消失了,柳梅娘之后怎么着,她并不知情。
薛贺一手按在安宁肩上:“柳氏并非是一个好母亲,她自小就给孩子灌输一些利已主义的想法,一直告诉孩子们他们的爹当了官就好了,就能有好日子过了,从小就絮叨这些,不教孩子们人情事故,也不教他们读书识字,让孩子们一直就想着靠爹过好日子,可等到进京得知赵宏文停妻再娶之后,她又愤恨难平,当着孩子的面几次三番的辱骂赵宏文,还让两个孩子去跟赵宏文哭闹,逼着孩子们辱骂生父。”
安宁听的不住皱眉。
她也觉得柳氏这个人真的不行。
如果是一个一心为孩子好的慈母,她便不该这么做。
她该从小好好教导孩子们,便是赵宏文再停妻再娶,再不是人,她也不能让孩子们直接去和生父起冲突。
便是在现代社会都不该这样,更何况在以孝道为大的古代社会,这让孩子们的名声完全败坏了。
另外,柳氏如果真的为孩子们着想,在得知赵宏文停妻再娶的时候,她就应该以委婉的方式来解决,而不是像她那样大吵大闹的,闹的那么轰轰烈烈,最后谁也得不着好。
要知道,古代可是搞株连的,赵宏文虽然被弄的流放至死,柳氏是出了一口恶气,可之后呢?她的孩子呢?
两个孩子要背负罪人之子的名声,男孩不能考科举,女孩嫁人都挑不到好人家,两个孩子一辈子都给毁了。
是,她是痛快了,可痛快之后呢,还有几十年漫长的日子要过,孩子们那么小,这辈子可怎么过啊。
反正安宁左思右想的,她就觉得柳氏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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