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景泰帝脸上还算晴朗的面容,瞬间多了几分阴沉。
贾宝玉此时自然乖乖闭口,反而景泰帝见他呆愣愣的站着,又随意的问了两句京师养生堂的事,贾宝玉全部如实回答。
对于贾宝玉对京师养生堂的建设,便是冷淡如景泰帝,也不禁感觉惊讶。
毕竟,当初朝廷确实只拨了很少的一点银子,贾宝玉却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之内,把京师养生堂建设成这般模样,实在可说奇异了。
惊讶之下,景泰帝不由问道:“朕听闻,你曾当众说过,京师养生堂并非京城的养生堂,而是大玄的养生堂,是天下的养生堂,此为何意?”
一听这话,贾宝玉就知道景泰帝对于当日千金阁的事是清楚的,因为这种话,他除了与二皇子和手下人说过,就只有当日在千金阁说过一次。
正待回答,就见行销骨瘦的大皇子勾着脖子进来。
他顺势拱手道:“见过大皇子。”
他这般有礼,大皇子却就像是看见了仇人一般,质问道:“贾宝玉,你怎么在这儿??”
贾宝玉嘴角一笑,就听上方景泰帝呵斥道:“混账,连基本的礼数还要朕亲自来教你么?!”
“啊,父皇,儿臣知错,儿臣参见父皇。”
大皇子连忙跪下请安。
景泰帝怒气不消,也没叫大皇子平身,反而对贾宝玉道:“你继续说。”
贾宝玉无奈,大皇子跪着,他若是一直站在旁边,显然是有些不敬的。
因此没怎么犹豫,便第三次跪下。
坑爹的面圣,真想不通天下的那么多官员,为什么每一个都希望面圣……
不说贾宝玉的心思,他却没看见,当他瞅了一眼大皇子之后利索的跪下,此举落在景泰帝眼中,终于令景泰帝千年不化的脸上有了一丝松动。
一会之后,当贾宝玉把他对于京师养生堂的构想,删繁就简的与景泰帝说了一番之后,景泰帝只幽幽道:“倒是难为你了,小小年纪,胸中倒有一番沟壑,若是这个混账也能如你这般,朝臣们何至于处处与他为难?朕也不会收到这么多弹劾他的奏疏!”
景泰帝说着,有些怒气难消,将左边的一叠奏疏推到案下。
“儿臣知错,父皇息怒……”大皇子额头搁在地上瑟瑟发抖,竟是一句话也不辩驳。
贾宝玉见此,心中若有所思。
看来这大皇子被偏爱还是有些原因的,以贾宝玉看来,景泰帝的性格,就喜欢这种言听计从的,这也是他在宫里当了这么久的差看出来的。
反观二皇子的性格,怕是做不到大皇子这般。
唉,世事难两全啊。听话的儿子,往往不成器,成器的,往往关系都不好相处……
“景修,朕问你,那日靖远伯遇刺,可是你在幕后指使的?”
景泰帝忽然冷冷问道。
大皇子立马抬头,却没有急着辩驳,反而怒视贾宝玉:“好啊,你个该死的小人,你居然敢到父皇面前诬告本王?”
贾宝玉与他并排而跪,侧身拱手道:“王爷言重了,今日乃是陛下召见,并非臣有意进宫诬告王爷。
况且,方才陛下也问过同样的问题,臣已经据实言表,替王爷洗清了冤屈,王爷此时如此辱骂臣,有失风度。”
“你……”
贾宝玉语气软话却不软。非是他不懂避讳,实际上,他深思熟虑过,大皇子与他先后两次闹矛盾,其实都是他没有退让。
既然私底下自己都是一个“有骨气”的人,当着圣躬,若是反差太大,难免惹景泰帝怀疑。
相比较在景泰帝心中落下个表里不一的印象,有点傲气,确实算不得什么。
果然,景泰帝继续叱骂大皇子:“无知的混账,还不回答朕的话!”
“是是是,父皇,儿臣是冤枉的,那日贾宝玉他不敬儿臣,私扣儿臣府中的人,儿臣确实是想要教训他来着,只是想起往日里父皇对儿臣的谆谆教诲,儿臣并没有冲动,反而是对他一再退让,最后更是立马离开了千金阁……
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真的没有派人刺杀他!”
面对大皇子的磕头倾述,贾宝玉也道:“回陛下,大皇子所言不虚,当日臣确实也有失礼之处,还请陛下降罪。”
聪明的皇帝面前,面对无端的指责,不做无意义的申辩,才是上策。
“好了,当日之事朕已经派人了解过了,哼,一个皇室血脉,朕的亲儿子,一个贵妃亲弟,国朝勋贵,居然跑到青楼之地,还为了一个风尘女子争风吃醋,你们都很为朕争脸啊!”
景泰帝冷冷道。
“臣知错……”
“儿臣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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