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见空很清楚,不能跟霍寒辞比沉得住气。
他看着这个小儿子长大,自己若是这么一天不说话,霍寒辞也是能憋住的。
最后一幅字画弄完,他放下笔,接过管家递来的帕子擦拭手。
“聂家那边,你打算怎么做?”
“父亲不是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么?”
霍见空的眼里一冷,擦拭完手指,将帕子递给管家。
“我与聂家确实谈过了,做出了一些让步,损失大概十个亿。”
霍寒辞的眉宇不变,认真思考了几秒,便答。
“可以从我的私人账户里划掉。”
“寒辞!”
对于他这轻描淡写的姿态,霍见空怒了,拍了一下书桌。
他第一次对霍寒辞这样发火,眼尾都是寒意。
“为了一个女人,你倒是乐意让人来看你的笑话。”
这话说得很严重,毕竟霍寒辞活了这么多年,人生里的随便一段履历,挑出来都是高光时刻,何曾让人看过笑话。
“父亲,池鸢在我的身边,是锦上添花。”
不是什么笑话,这种话他不乐意听。
霍见空的呼吸都不畅了,第一次被人气到这个地步。
他的胸口抖了几下,冷笑。
“我听说青昀的病情严重了,疗养院给你打了几次电话,你也置之不理,甚至还让医生采取了强制手段。”
“是母亲情绪太过激动,为了她着想,我只有如此。”
“荒唐!”
一个茶杯碎在霍寒辞的脚边。
霍见空的眉心皱紧,语气更冷。
“与池鸢的赌约,我还记得,半年之内,我至少不会为难她,但你若是再做这种出格的事情,别怪我率先毁约。寒辞,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池鸢那边,我就不敢保证了,她弱点太多,难不成你能一一将那些人庇护起来?”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他最得意的小儿子,在街边与人互殴,简直颠覆他的三观。
何况还是与聂家继承人,那个自小与他一起长大的兄弟。
但霍见空毕竟久经商界,不是那么沉不住气的,所以点到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