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ng看着监控里情绪崩溃的女人,脸色一点点冷了下去。
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哭,她永远都只会因为霍寒辞哭,被霍寒辞这三个字逼红眼睛,而不是因为他。
她对霍寒辞是那么的喜欢,仿佛没有了他,连活着或者是死亡都不在乎。
他明明知道的。
这个女人有多可恨。
霍寒辞他凭什么?一个不该存在的人,凭什么拿走她的喜欢。
她的喜欢可真是廉价极了。
偏偏这极其廉价的东西,却是他当初怎么都求不来的。
这一刻的池鸢很可怜,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女人。
但他看了一眼监控里映出来的自己脸色,不比池鸢好看多少。
也许他比最可怜的人,还要可怜。
池鸢没接,这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冷笑着发了条消息。
【进来坐坐,看看霍寒辞这副身体与别人生下来的孩子,很像他不是么?你应该会喜欢。】
你看,人在面对自己得不到,而讨厌的人却轻易得到的东西时,会情绪失控。
他早就已经情绪失控到,恨不得亲手杀了霍寒辞。
可他偏偏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杀掉霍寒辞的人。
池鸢看着这条短信,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他监控。
她突然就明白了,为何King如此清楚她在壹号院的行踪,因为壹号院内有很多监控,而他顶着那样的一张脸,完全可以在壹号院内出入自由,并且清楚的知道每一个监控的位置。
甚至壹号院内还有很多隐藏的监控,都是他布下的。
池鸢觉得毛骨悚然,莫名又想到了昨晚的梦。
因为那个梦,她似乎从骨子里对他生出了几分畏惧,就好像很害怕他,担心他发火,情绪变得不可控,然后像梦里那样惩罚她。
但明明,她和这个King并没有交集。
她的眼里出现了一抹厌恶,只觉得身体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下了车,将手机握在手里,推开铁门走了进去。
这栋别墅有个漂亮的花园,被打理得很好,但是远没有梦里的城堡那么夸张。
池鸢并不觉得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只以为是自己太过想念与霍寒辞在一起的美好,才会梦见那样的内容。
顺着主路,她一路走到了客厅的门口。
门是开着的,仿佛里面的人已经等了很久。
池鸢的指尖瑟缩了一下,推开门,很自觉的在玄关处换了鞋。
一楼没有他,但是出现了一个佣人,将她领着,去了一楼背向的房间。
门打开,那里有一个很宽的贵妃榻,他就躺在那上面,面前是十几面屏幕,全都是监控内容。
而他的身边,还有几个佣人跪着,给他轻轻的捏着腿。
更有人剥了一颗葡萄放进他的嘴里,他的脸上带着面具,一只手慵懒的撑住脑袋,抬头看向她的时候,轻笑。
“还是来了。”
池鸢受不了他如此姿态出现,而且想到面具下是那样的一张脸,她更觉得难以忍受,但她也明白,她没有资格去管他。
King喜欢的人和霍寒辞喜欢的人不一样,至于他时不时的撩拨行为,大概只是为了试试霍寒辞的女人有什么不同吧,就像逗弄一只小猫小狗。
大概第一次在赌场遇见的时候,他就已经抱着这样的想法了。
池鸢强压住心里的不适,只是安静站在原地,没有靠近。
她隐隐有感觉,King似乎在故意用这样的行为告诉她,他不是霍寒辞。
霍寒辞不喜欢别人靠近,所以压根不会让佣人这样贴身伺候。
霍寒辞不喜欢手指沾满葡萄汁,给她剥葡萄的时候,会特意戴上手套。
池鸢那个时候还有些遗憾,想要看他雪白的指尖被紫色葡萄汁浸染的场景,当时懊恼霍寒辞不给她这个机会。
可也明白,霍寒辞这么洁癖的一个人,是无法忍受那种事情的。
但是King不一样,他兴致好起来,自己剥葡萄时,会很沉迷指尖沾了其他颜色的感觉。
这和霍寒辞完全不同。
甚至那天当着她的面开枪杀人,也和霍寒辞不一样。
霍寒辞对她可谓是极度温柔,绝对不会让她看到那样的场景。
King不是霍寒辞,但他似乎记得一些霍寒辞身上发生的事情。
不然他不会在嘲讽她的时候,轻易的说出那条短信的事情,更不会在剥葡萄的时候,故意将指尖的动作明晃晃的亮给她看,仿佛是要让她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