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陆闯,等等陆闯一会儿有没有新消息。
最近他们分头行动已经是常家便饭了。保障好她的安全,对陆闯也是一种安全,陆闯能够毫无后顾之忧地全心应对他那边遇到的状况。
在一路的反复纠结中,车子抵达陆清儒的别墅。
乔以笙带着阿苓,和庆婶一起下车,往里走。
也就相隔两天而已,陆清儒的这栋别墅显露出一股子凄清的氛围。今天的阴天恰好也成为别墅的背景板。有一瞬间乔以笙甚至认为,它和旁边那栋佩佩的老房子,沦为一体了。
外面不再有保镖,需要庆婶拿钥匙打开入户门。以前因为陆清儒和庆婶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都是随时门户大开迎接来人的。
走进去里面,空气中已经飘散些许沉闷,空无一人,光线昏暗,仿佛乔以笙不用刻意大声地说话,就能产生回音。
庆婶的第一件事是开灯,第二件事是摁了遥控键,使得客厅的全部窗帘自动敞开。
乔以笙看见,陆清儒的轮椅,推在落地窗前,面朝落地窗外面的方向,和陆清儒隔着落地窗对着草坪、天空、树木等等万物日常发呆是一样。
轮椅上甚至还摆有一个陆清儒总握在手里的玩具小蛋糕。
说实话,如果让她一个人碰到这种场景,心里不免会有点瘆。
庆婶走过去,还是没有把轮椅折叠起来,而是推着轮椅往陆清儒的书房去,边走她边笑着用她浓重的口音说:“我乡下的习俗咧,说家里的老人过世,头三天还会待着,所以我照着董事长的习惯给他摆好位置。乔小姐别吓着。”
“照顾董事长这么多年,我能再为董事长做的,所剩无几了。等董事长的葬礼结束,我也要回乡下去了。”
进了书房,庆婶将陆清儒的轮椅在书桌前停定。
紧接着庆婶在书桌上铺好一张干净的宣纸,压上镇纸,从笔架取出陆清儒常用的羊毫,摆在笔山。
最后庆婶站在书桌旁,开始在砚台里磨墨。
乔以笙很配合地问一句:“需不需要把古董收音机的戏曲打开?”
庆婶摇摇头:“写字的时候,董事长一般不听曲儿。”
乔以笙续着庆婶上一句的话:“庆婶在乡下还有亲人吗?”
庆婶说:“没有。”
这和乔以笙所知的庆婶的情况是一致的。
“没有其他亲人,你一个人会不会不方便?”乔以笙的关心是真心实意的。
“不会的。”庆婶笑笑,“我父亲把我接来城里一起生活之前,我年纪还不大,一个人生活也没问题的。我也不会一直待在乡下。”
乔以笙:“之后还有其他打算?”
庆婶:“嗯,会去旅游。”
想到庆婶从她的父亲,那个老管家,过世之后,就独自一人接手了照顾陆清儒的任务,而且那时候陆清儒已经被诊断出阿尔茨海默症,庆婶的生活几乎被固定在这个地方,所以庆婶会计划去旅游,在乔以笙看来非常符合常理。
乔以笙也很认同庆婶的计划:“庆婶你这算提前退休了。祝福你能开始真正地享受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