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上欧鸥不理解,他们要办离婚手续,为什么要把她送来袁家遭罪?放她自己去旅游,岂不更好?
袁文潜同志要送她过来就算了,欧鸥更气愤的是欧芸谣女士竟然同意?
为此在发给他们俩要零花钱的消息里,欧鸥对欧芸谣女士更加狮子大开口。
但现在的问题是,欧鸥拖着行李箱从袁家出去,打了出租车去酒店,在酒店前台准备办理入住的时候,记起来,无论欧芸谣女士还是袁文潜同志,都还没有给她打钱。
夏天的骤雨,说来就来。
来了明舟半个月,他们俩好像都把她忘记了,对她不闻不问,欧鸥原本也没打算主动问询他们的。
之前在海底捞问他们俩要钱,是欧鸥很艰难才拉下脸皮去提醒他们,他们还有一个女儿的。
现在倒好,自讨没趣的人成了她自己。
所以除非他们先有动静,否则欧鸥坚决不第二次拉下脸。
酒店的工作人员很委婉地来轰她走人了,欧鸥心里所打小算盘破灭。
拖着行李箱出来酒店门口,欧鸥张望着雨帘,低头看了看自己电量所剩无几的手机,以及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
快十点半了……
“小妹妹,一个人啊?住店还是坐车?”贼眉鼠目的青年捏着广告小卡片,上前来询问欧鸥。
欧鸥立刻假装接起电话,对着电话那边说:“噢,爸,好的好的我知道啦,我这不是刚把定位发给你?嗯嗯,车来了。”
恰好有辆出租车载了客人停在酒店门口,欧鸥继续假装通着电话,另一只手拽起行李箱,第一时间在车里的客人下车后抢在最前面坐进去。
她给出租车师傅报了餐饮店的地址,她还是想去碰碰运气。
在明舟,她也没其他地方不花钱的地方可以去了。
到了巷子口,隔着车窗和雨帘,“N”的那爿招牌并未闪烁,欧鸥就知道他还是不在。
见她迟迟不下车,出租车师傅询问:“小妹妹,还要去哪儿?”
欧鸥还是在假装讲电话,对着手机一阵“嗯嗯好的,我马上过去”,然后重新给出租车师傅报了个地址。
这个星期她就来餐饮店找过人,但还没有去老洋房。
老洋房的位置太偏了,而且那天他也告诉她他很少住那里。
今晚她不去碰碰运气不行了。
打车的钱,欧鸥差点不够,还是从她的包里搜罗出以前没用完的一百块,才顺利付款。
而这一百块,好像成为了欧鸥最后的运气。
——老洋房黑灯瞎火的,根本没人。
她冒着雨拖着行李箱一口气跑到铁质的黑色窄门前,怎么捶铁门和摁门铃均无人回应。
只能先躲到攀墙生长的蔷薇花形成的“瀑布”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