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云谣女士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
她吓一跳,赶紧要躲起来,不被欧云谣女士发现。
而她一转头,又猝不及防地看到了袁文潜同志。
袁文潜同志也不是一个人,正被一个女人挽着手臂陪人家逛商场。
她站在中间,哪儿也去不了,记起来,姥姥早已经去世了,怎么还可能给她摇扇子……?
欧鸥睁开眼,入目窗外满眼的绿,微微是神。
刚刚,既是梦,却也不全是梦。
欧云谣女士和袁文潜同志都因为他们隐瞒得很好,以为她对他们的感情破裂毫不知情。事实上她早觉得不对劲。
爱一个人,往往是藏不住的。
不爱一个人,同样是藏不住的。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很久,甚至展开过对两人的跟踪行为。
跟踪是有结果的,结果就是去年,她发现,他们两个在外面各自有对象。
她猜测,他们对彼此的情况也是知情的、心照不宣的。
于是她的家变成一个很奇怪的模式:父母努力在女儿面前假装恩爱和睦,女儿则在父母面前假装毫不知情。
直至今年她高考结束,等来他们跟她摊牌,她也没告诉他们,她一清二楚。
包括最近,她一个人被扔在明舟,他们好像谁都没时间管她,她其实也差不多能猜到,他们真正忙的不是办离婚手续,而是忙于和各自的新对象构建新家庭吧。
她都替他们想好了,反正她已经成年了,接下去要上大学了,更加用不着他们管了,到时候他们让她做选择的话,她要选择两个都不跟,自己一个人过,不影响他们各自的新家庭,他们只需要记得打给她零花钱。
当然,未来的遗产,谁也不许少她的,该她拿的钱,她必须拿。
翻过身,欧鸥想坐起来拿床头柜上的保温杯喝水,冷不丁看到外面的阳台上静悄悄地坐着人。
扶手椅侧摆的,他以差不多六十度角面朝阳台外面,留给她一个侧影。
莫名透露一丝孤孑的意味。
很是赏心悦目的画面。欧鸥都要舍不得出声破坏了。
但他微微斜个眼过来和她隔空对视上:“醒了可以别再睡了,否则晚上容易失眠。”
“哥哥难道还怕我踢被子,专门来守着我的?”布洛芬果然是最有效的,欧鸥觉得自己现在已经能再去蹦迪了。
他问:“现在有胃口没?”
欧鸥吸了吸鼻子,努力辨认飘散在空气中的淡淡香气:“煮了什么?”
本来想掀被下床走过去他面前,碍于睡裙的不方便,欧鸥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床上,但身体往前倾了倾,让自己的视野拓展到外面的阳台。
原来他搬了个小炉子在外面,炉子上煨着个砂锅。
他没回答她,直接说:“来一碗。”
砂锅的盖子揭开,热气腾腾地冒出来,香味顿时浓郁。
欧鸥的鼻子还是很灵的:“猪肝粥啊?”
片刻后,他将白瓷碗端进来,帮她在床上架了张小桌子,方便她不用下床。
好像她成了病人似的。
欧鸥也确实在碗里看见切得特别碎的猪肝了,但她尝了第一口的口感,和以往任何一次她吃猪肝的味道都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