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敢上来,”安隅答,话语随意自信。
唐思和睨了人一眼,认同她的话,但也觉得堵在门口确实是让人觉得心烦。
“最近有实习生吗?”她问。
唐思和似是嗅到了一丝丝不详的预感,伸手将准备递唇边的杯子放下,一手端着杯耳,一手托着底座,望着安隅等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可这人,并未言语。
只是伸手放下百叶窗,而后迈步过来脱了身上的薄款西装外套,风风火火的拉开办公室大门跨大步出去。
行至办公室中央,敲了敲办公桌面,将一众人的视线都引了过来;“最近有没有闲的?”
众人不明所以。
不敢回应。
即便是闲也不能在老板跟前说啊!说出来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安隅望了眼众人,许是知晓她们心中所想,笑望众人,下巴往门口扬了扬;“自古行业两大奇葩,一个靠笔杆子吃饭,一个靠嘴皮子吃饭,今儿对方不识相,送上门来了,谁去虐虐?”
“娱乐公司的钱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与恒心,没有赚不到的,此次、若成,算在各位私人业绩中,公司不拿半分提成。”
诱惑大不大?
自然是大。
一个律师多少年才能熬成合伙人那独立工资啊?
而此时,安隅一出手便是大招。
这若是成了,往后履历中便又多了一笔佳绩。
实习期间、或当助理律师期间,独立完成某某某案件,这对于一个律师来说,是以后的跳槽的底气啊!
干不干?
自然是干的。
二楼,唐思和微弯腰手肘撑在栏杆上掌心交叉缓缓搓着,笑望着底下那个意气风发英姿飒爽女子的背影。
面上的笑容是何其的和善与宠溺。
他忘不了的,是那个明明被排挤的难以呼吸的女孩子笑起来的容颜。
那笑容,如同下了数月雨之后的阳光。
何其耀眼,何其温暖人心?
楼下,有人跃跃欲试从她身旁快速出去,摩拳擦掌的模样带着浓浓兴奋之意。
安隅转身,许是楼上那道视线太过浓烈。
抬眸。
霎时、一片芳华静好。
世间情诗万千首,而唐思和脑海中之有一首;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这日,安隅一身红色雪纺衬衫黑色直筒裤在身,楼上,唐思和一身白衬衫黑西裤,二人一上一下,四目相对,遥遥相望,男人微弯着身子望向她,后者回以浅笑。
二人脸面中均是挂着悠然浅笑。
此情此景,难免不让人多想。
多日之后,当这张照片流传与网上与众人传阅时,徐先生险些掀了磨山书房,更甚是将一碗滚热的汤砸在了徐太太脚边。
漫天怒火险些燃了整间屋子。
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安隅如同人间四月天开的正艳的杜鹃花,是耀眼的。
多的是人被她耀眼的光芒迷了心智。
这日下午,安和律师事务所门前诡异的一幕从上演到落幕用了不过数分钟的时间。
那些记者纵然笔下生花,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是一等一的高。。
可在一群律师跟前,你颠倒是非是毁谤。
你夸大其词是毁谤。
言辞极力带有批判主义是侮辱。
总之,所有事情他都能给你找个名头出来按上罪名。
且不说她们的老板,一个是徐家四少夫人一国太子妃,一个是唐家公子,这二人随随便便拎一个出来都能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若在不识相,怕是不想混了。
所以、这日下午,徐先生来接她时,并未撞见下午时分的盛况。
许是怕堵车,徐先生这日提早半小时离开公司,前来接自家爱人下班,可临了还是没有逃过堵车的命运。
晨间的事情已经给徐太太造成了心里阴影,下午时分,当准备出门赶在晚高峰之前坐地铁的徐太太撞见来接她的徐先生时,面色难看的堪比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