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这可就小孩子气了啊。”
秦羽往秦冬济身边靠了靠,很是无奈道:“你也不想想,一旦你不是信国公,国丈和殿前太尉那些人,又岂会轻易放过咱们?别说回长安,咱们怕是连京都都出不去。”
“阿羽说得不错。”
秦嫣然深以为然点头,面色凝重道:“爹你这些年在朝中虽未正面跟国丈交锋,可因为朝政没少跟他们吵。就算你觉得是为了大梁,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没有阿羽今天的事,以后也会因为别的事撕破脸皮。好在圣上现在对阿羽印象不错,倒不如咱们顺势而为,说不定能扭转乾坤。”
“只要阿羽在朝中站稳脚跟,不管是巡检司,还是别的什么,旁人只要拿不住他的错处,又能拿我们秦家怎么样呢?至于南疆的事,圣上既然没提,也未旁敲侧击,肯定还是相信你的。”
“姐姐这话说得在理。”
秦羽朝秦嫣然竖了个大拇指,挑眉道:“爹,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朝堂局势必然发生改变,夺嫡之争在所难免。你要还是这样瞻前顾后,想得太多,咱们秦家就真的完蛋了。”
秦冬济虽然气秦羽,可仔细想他们姐弟的话,却也觉得有些道理。
“那你的意思?”
见他神情缓和了几分,秦羽暗暗叹了口气,沉吟道:“要我说,这做事情哪有一成不变的?爹你在官场这么多年,自是身在局中。倒不如现在跳出大局,作为旁观者来看这些事。”
“和谈的事,确实很难办,可也不是什么要命的差事。再说了,我只是个挂名的和谈特使,怎么跟北越使臣去谈,还有鸿胪寺的那些人。他们要搞不定,咱们大梁可还有瀚海侯呢。”
“对,咱们还有瀚海侯!”
秦嫣然想到秦羽说曾在黑甲卫中待过,顿时又增了几分信心。
“北越确实厉害,可他们怕瀚海侯。只要阿羽这事办成了,圣上一高兴,咱们秦家在朝堂上的地位也能稳固一些。虽说朝政被国丈和殿前太尉把持,可坐在金銮殿上的是圣上,他们就算对秦家有阴谋,可也不敢明目张胆。毕竟,咱们手里可握着大梁的南境。”
“不错!”
秦羽长长舒了口气,往椅背上一靠,“只要有圣上撑腰,满朝政敌又怎样?圣上信任秦家,你就可以安心做你的信国公,姐姐当好她的郡主。我呢,就开开心心摆烂,当个纨绔。”
“这样的日子,才舒坦嘛。”
“。。。。。。”
秦冬济听他说完神情不住变化,许久后眉头拧在了一起。
“你说的是没错。可是,北越的人那么明目张胆要我大梁雁北道,就是笃定我们没有钱粮再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有瀚海侯又如何?”
“我们没钱粮,他们北越就有了?”
秦羽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笑道:“爹,北越是游牧民族,前五年一直在打仗,如今有能好到哪里去?他们要雁北道,不就是看上锁龙城了吗?可瀚海侯和黑甲卫又岂会答应?”
说着,他拍了拍秦冬济的肩膀,“你啊,就放宽了心,我自有妙计。”
秦羽说完这些,起身就往外走。
秦冬济回过神,忙问道:“你去哪?”
“闲来无事,勾栏听曲!”
秦冬济闻言愣是许久才反应过来,当即抄起茶盏就砸了出去。
“你个混账!”
“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想这些?!”
“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