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内。
李牧躺在榻上,孙思邈坐在塌边,俩renda眼瞪小眼。
孙思邈拿着针过来的时候,李牧还在装呢。等孙思邈拽出针来要扎的时候,李牧才把眼睛睁开。可能是小时候《还珠格格》看得遍数太多了,看到这样的针,脑海里自动浮现容嬷嬷,李牧不是假怕,他是真的怕。
“不演了?”孙思邈把针放下,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搞这么大的阵势,你就不怕露馅,掉了脑袋?”
“你要不说出去,我就不会露馅。”
孙思邈笑了一声,道:“你怎知我不会说出去?”
“我还欠你五千本书,我死了,谁能掏这么多钱给你印书?”
“……”孙思邈无奈苦笑,可能这就叫‘有恃无恐’吧,还真别说,真就是这么回事。但孙思邈总觉得,自己好像吃亏了。本来在住处悠哉悠哉地给病人瞧病,突然就被一群金吾卫闯进了家门,连一句解释都没有,直接丢在马背上颠簸了一路,早饭都吐了出来,结果竟然是为了这个小子擦屁股,怎么感觉有点被耍了呢?
“我不让你白帮忙,你‘救’了我的性命,我给你一千两黄金。”
孙思邈闻听此言,不屑地笑了,道:“我若爱钱,何止区区千两黄金?万两黄金我也挣了。你若有报答的心,再多帮我印五千本书吧。”
李牧摇头,道:“就一千两黄金。”
“这是为何?”孙思邈皱眉道:“印五千本书,也用不了一千两黄金吧,你划算啊,为什么不答应?”
李牧也不屑一笑,道:“我在乎那这点小钱么?给你黄金一千两,是为了告诉外人,我李牧的命就是这么值钱。顺带也捧捧你这个神医,古往今来,可有一千两黄金诊金的大夫啊?还不多谢我,让你成为古今第一人。”
“呵!我岂是在乎虚名之人?”
“那我不给了。”
“你还是给吧!”孙思邈赶紧说道,不悦地瞪了李牧一眼,你小子怎么如此不会聊天呢?不是要互相捧么,怎么一下子就往回撤了呢,让人措手不及。
孙思邈道:“很快就是数九寒冬了,天气冷了,得风寒之人就多,很多困苦之家,没有钱买药,生生病死。你这一千两黄金,我用来采办药材,送给这些贫困之人,也算是你的善心。”
李牧却不领情,道:“用不着,愿意做善事你自己去做,我可不是什么善人。钱给你,是当做诊金的,你怎么花是你自己的事情。”
孙思邈挑了下眉,明白了李牧的意思,笑了笑,道:“你不过是怕都找你要钱罢了。”
“猜对也没有奖励。”
“懒得与你废话了。”孙思邈把针又拿起来,道:“赶紧把衣服脱了!”
李牧双手护住胸前,骇然道:“老头,你要干什么?莫非你喜好男风?”
孙思邈不屑道:“就算是我喜好男风,我也不会找,你是有点想多了。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扎上几针,好有个交代。”
李牧瞅着银针有些眼晕,咧嘴问道:“这玩意疼不疼啊?”
“疼也是它,不疼也是它。”
“有没有这么厉害啊……”李牧把染血的袍子脱了下去,赤膊上身躺下,道:“那来个不疼的,让我好好睡一觉,伤风难受的很,醒着也是难受,还不如睡着了。”
“简单。”孙思邈伸手按住李牧的头,捻着一根针猛地扎进了李牧的脖子里。
李牧‘啊’地一声惨叫,眼皮一翻,直接就晕了过去。
殿门外的李世民听到声音,心里头着急,但因孙思邈的吩咐,不敢打扰,也不敢问。这时,刚得到消息的长孙皇后到了,看到李世民的样子,小声道:“陛下,现在情况如何了?”
“孙神医正在施针,李牧惨叫了一声,其他情况不知。”李世民懊恼道:“都怪朕,太过于在意山东士族,而屡次让李牧受委屈,这孩子脾气耿直,宁折不弯,若是旁人,他还能去报复一下,但是对朕,他没有办法,只能忍着……忍来忍去,就憋出心病了。如今先是脑疾,又是风寒,再加上这心病,是个人也受不住啊,都是朕的过错……”
长孙皇后也是一声叹息,早上她还用了李牧给的肥皂和香水,这才中午,李牧便成了这样,怎能不让她唏嘘。
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要没了。人的生命,真是脆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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