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那咱们可不知道,也没有来往呀。”李知恩酸溜溜地哼了声,抱着李牧的胳膊往店铺里拽:“夫人在后院呢,夫君,咱们走吧。”
“等一下我——”
“等什么呀,夫人等着你呢。”李知恩不由分说,把李牧拽进了店铺。王鸥的目光幽幽怨怨地锁定着李牧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把窗户关上。
窗户刚刚关上,王鸥身边的侍女便不平道:“小姐,您看对面那个小妾呀,阴阳怪气的,说给谁听呢!奴婢都气不过了,您只要点点头,奴婢今晚就让她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王鸥幽幽一叹,道:“可是若如此,郎君会伤心的。”
“他伤心?那小姐还伤心呢,他还不是只顾着他的妻妾,不管小姐你?他都多久没陪过小姐了,亏得小姐还没日没夜的想着他,我看呀,他就是个没良心的——”
“你说什么?”王鸥的脸色瞬间从幽怨变得清冷无比,一双眸子盯住丫鬟,冷声道:“你在说什么?”
“小姐……”被王鸥这么一盯,丫鬟只觉得背后嗖嗖冒凉气,牙齿打颤道:“奴婢、奴婢为您鸣不平——”
王鸥深吸了口气,收回了目光,清冷道:“念你跟我时日不短,这次便饶你一命。记住,郎君是我的郎君,不是尔等可以评论的,管不住自己的嘴,我只好送你回圣坛了。”
丫鬟听到‘圣坛’二字,顿时露出了惊惧的神色,跪在地上磕头:“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敢了!”
“去吧,领一道罚,十日之内,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奴婢告退,谢过小姐。”
丫鬟喏喏而去,王鸥叹了口气,又幽怨了起来。到了她这个岁数,身心都已经是成熟的女子,对待事情也非常的敏感,她岂会不知,这次与白巧巧对街建铺会有什么后果,但是谁还没点小性子,她就是想知道在李牧的心里,她到底有多少斤两,她就是想知道,白巧巧的地位是不是不可逾越。
从刚刚与李牧对视的一瞬,王鸥感觉到了,真的是比不过。
虽然是早已猜到的结果,但心里还是十分不是滋味儿。
“来人。”
“小姐。”一个丫鬟进来,与刚才打发出去的装扮一样,却已经换了一个了。
“咱们开业的日子,定在对面开业后一天。替我准备一份厚礼,对面开业之日送过去。”
丫鬟惊讶道:“小姐,这……”
“唉,没辙呀,谁让奴家偏偏喜欢了这个小冤家。”王鸥叹了声,道:“去吧,办去吧。”
“诺。”丫鬟领命而去,王鸥又翻开了面前的账本,她心里有数,李牧今天不会来看她了。但她也不急,因为刚才对视那一眼,她看得出来,李牧想她了,很快就会来见她,聪明的女人,从来不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争宠,有的时候退一步,更能得到欢心。
……
白巧巧是头一次折腾这么大的买卖,前后就算有工部工匠们的出工出力,光是成本等等,就已经花费了三万贯。这对于出身马邑的白巧巧来说,根本是一个无法想象的数字。三万贯,在马邑,能把整座城买下来。
按说以逐鹿侯府的流水,白巧巧也不至于这么惊讶。但问题是她没管过几天账,李知恩当了‘管家’后,账目都归她管了,白巧巧从来没有认真过问过。她就是出门逛街买东西的时候,才会找李知恩要钱,而且从来也没有说缺钱的时候,时间一长,对这方面就不敏感了。
直到这次开这家店铺,所有钱财流水从她手里过,她才有一点实感,原来这个东西值这么多钱,那个东西那么多钱,每花一笔,心里都咯噔一下,生怕买卖再做赔了,花出去的钱赚不回来,成了一个败家的媳妇儿。
本来就生不出孩子,再败家,还不得被婆婆赶出家门?
因此这些日子以来,白巧巧的压力着实不小。她跑到张天爱的屋里睡,跟李牧没什么关系,主要还是逃避的心理,担心自己做不好,不敢面对。
但其实李牧是看过一次账本的,这个店铺建到目前的这个水平,三万贯一点也不多。就目前这个样子,转手卖五万贯,立刻抢破头。要知道这里面工部的工匠出了多少工呢?这些工值多少?还有,出工和出工可不是一样。旁人雇佣工匠,尽心不尽心两说,但是这个店铺,谁都知道是李牧自己的产业,工部的工匠们巴不得把自己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好让侯爷看看自己的手艺,一处偷奸耍滑都没有,就连台阶铺的石板,都是棱对棱角对角的,横看竖看都是一条线,李牧瞅着这个细节,把天上人间都要压过去了,弄得他还挺不好意思,同时也十分欣慰,不愧是自己带出来的老工匠啊,就是实在啊!
正琢磨着,在后院挖地窖的公孙康听说李牧来了,赶紧从地窖钻出来拜见。
“侯爷,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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