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也不清楚,估计是置气吧。”
“唉!”李世民叹了口气,道:“这小子啊,真是太意气用事了。”李世民感叹了一句,旋即忍不住嘴角牵动,笑了起来,道:“自前隋炀帝修东都以来,长安便逐渐破败。父皇定都长安,当时还想,若得休养生息之后,早晚要修缮一下。这下好了,有了李牧出资修葺巷道,倒是给朝廷节省了一大笔钱。”
李世民美滋滋道:“高干,如此一来,好像是他们鹬蚌相争,朕坐收渔利了。”
高公公不敢坏了李世民的兴致,但还是提醒道:“目前看来,确实如此,只是逐鹿侯可不是吃亏的主儿,他这次凭白搭进去十万贯,老奴看这股气可不小,早晚呐,他得找补回来。”
“嗯——”李世民点点头,道:“你顾虑的有道理,李牧这小子从来不吃亏,他是一定会找补回去的。但这也实属正常,总不能一直亏了他,真到了他要找补的时候,朕多少偏帮他一点,也算是还他个人情。”
听到这话,高公公心中又开始腹诽,瞧瞧,瞧瞧人家这手段,让陛下自觉欠人情,真是高人啊!
心中这样想,嘴上却道:“陛下圣明。”
“圣明什么,好了,朕现在心情忽然又好了些,召虞世南过来,朕要问问他鞠文泰一行的事。”
“诺。”
高公公应了声,转身出去,李世民又看了眼报纸,看到‘十万贯’,忍不住又笑出了声。钱多少是小事儿,主要是李牧被坑,他的心情就莫名愉悦,这种感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但就是乐此不疲。
与此同时,天上人间。
二楼包间,王珪置下了一桌酒宴,邀请了长孙无忌,还有独孤修德等人,一来是庆贺两家携手修路得到了批准,二来主要是为了向李牧道歉,今天的大唐日报所有人都看了,李牧为了自证清白,许出去十万贯修巷道。十万贯呐,可谓是大出血。别看这桌上坐着的都是家主,阀主级的人物,但若是拿出十万贯,也绝非轻松的事情。
门阀世家的财产,分散在很多东西上。譬如说地,店铺等等。真正的现钱,用后世的话说,所谓的‘现金流’,不一定有多少。否则在前面入股的时候,孤独家也不会用粮来抵算钱了。
在这方面,李牧就要比他们强得多。因为李牧的酒坊从来都是当面结清,不给钱拿不走酒,人家也不愁卖。自酒坊分家之后,长安东,南两个方向所有的销量,全部都由李牧所得,加上工人都已经是熟手了,带出不少徒弟来,又多加了两条生产线,如今一个月的销量,已经达到从前的三倍,十万贯不过是两三个月的收入而已。
且李牧也不是只有这一条腿,马场还有分润,以及白巧巧的店铺马上就要开业,香水、镜子、肥皂都是一本万利,因此他根本就不担心钱的问题。
但若说他现在手里有多少,还真没十万贯,最近这些日子,他花的钱也不少,孙思邈那儿一千两黄金就是一万贯,白巧巧的店铺前后花了三万贯,再给工匠们发了工钱,杂七杂八加一起又是两万贯出头,府里的钱约莫也就只剩下五六万贯上下了。但李牧就是有这种本事,他说十万贯,没人觉得他拿不出来,因为他‘不差钱’的印象,早已经深入人心了。
一个有钱没地方花,登报散财的人,会没有钱吗?
听闻李牧要拿出十万贯来修长安巷道,众人吃惊之余,也无不佩服他的魄力。至少这种事情,换成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是做不出来的。但同时,王珪和长孙无忌也都明白,钱哪有白花的。李牧为了修路的事儿,搭进去十万贯,他自己还一点儿利益没得到,早晚是个事儿。
因此王珪才置下这桌宴席,为的就是在席间好好的聊一聊,想办法给李牧做出补偿。二人甚至已经私下议定,可以拿出最多三成利益给李牧,也算是没让他白忙活一场。
可是派去请的人已经去了多时,李牧还没到,其他人可都早到了,众人不禁窃窃私语了起来,难不成李牧这么不给面子,王珪好歹是宰辅,又是长者,屈尊而请,竟然不来么?
时间一点点过去,王珪的面上有些挂不住了,他小声对王普道:“小弟,不如你去看看?”
王普头疼道:“大哥,我实在是没脸登门了。”
“这如何是好——”
话音未落,一个人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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