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轻轻揽着王鸥的腰肢,下巴搭在她的香肩上,嘟哝道:“其实昨夜的酒,我喝得也不痛快。城管大队那边还好些,那群小子纨绔是纨绔了点,但是经过训练之后,纨绔的习性已经少了很多。但锦衣卫这边,可真是不省心。你猜怎么着,呵,我本来是想招募一批人手为内务府办事,可好么,招来了一群细作!一个个都贼眉鼠眼的,也不知道是哪一方的势力,像苍蝇似的,围着内务府这颗蛋转,就等着找个缝儿呢!”
王鸥听得心惊,小心地偷瞄了一下李牧的脸色,问道:“郎君可猜出是什么势力了么?”
“我要是能猜得出,早就找上门去了!”李牧愤愤然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些背后使用诡计的小人!圣人云,君子坦荡荡!有什么事情,当面锣对面鼓,大家摆开阵势拼一拼。谁有实力谁赢,赢家通吃全拿走,多痛快!非得搞一些小动作,哼!”
李牧撇嘴道:“鸥,我也不妨说一句大话。这些使用诡计的人,我都不放在眼中。”他摊了摊手,道:“为何这些人要使用诡计啊?还不是没有实力么!想觊觎我内务府的好东西,他们以为安插几个人就能得逞了?”李牧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内务府最值钱的东西,全都在我的脑袋里,明面上的,都只是皮毛而已。做事情,依样画葫芦是不行的,得自己有脑子,随形势而变,随机应变,只明其义而不知其所以,有什么用呢?”
李牧的这一番话,虽然是在贬损在他身边安插眼线的人,但其中也包括了王鸥自己。而且听李牧这话,好像他一点也不怕有眼线似的,这让王鸥多少也有些气馁。如此一来,她做的一切也就没有用处了。
“郎君想要怎么做?把他们都驱逐了?”
“干嘛驱逐啊?”李牧笑道:“内务府已经成了一块肥肉,赶走这一批,还有下一批。不如就留下他们,省得绕来绕去麻烦。而且你得这么想啊,能被派过来做细作的,都肯定不是一般人。那都是人才,就算我有空培养,短时间也培养不出来这么合用的人才呀?得留下他们,让他们为我出力,供我驱使,做牛做马!等适当的时候,让我知道了背后算计我的人是谁,我还要用他们递过来的刀,反手捅回去,敢算计老子,谁也别想好!”
王鸥听得出李牧话语中的杀气,心知这次的事情,已经触动了李牧的敏感神经,他是动了真怒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王鸥在心里叹了口气,安慰道:“郎君消消气,再有两个时辰就天亮了,还是早点睡吧。”
“也是,我生这个气干嘛呢,都不知道对象是谁。”李牧傻笑了一下,揽过王鸥亲了一口,道:“睡吧,明天我还要早起,去送我的义弟李思文,他要启程回定襄了,有些事情我得跟他交代好了,不然这小子做事毛毛躁躁的,恐会坏了大事。”
“嗯、”王鸥点点头,依偎在李牧怀中,闭上了眼睛,轻声道:“妾身醒得早,到时叫郎君起来。”
转眼就是天明,李牧在王鸥的伺候下,洗脸漱口吃了早餐,换了身王鸥给他准备好的衣裳,又变成了一个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翩翩佳公子。自虎皮裘被烧毁了之后,李牧的穿衣风格好了许多,至少不是一身裘皮的狂野风了,多少像个正常的中原汉人了。
李牧与王鸥告别,骑上马晃晃悠悠地来到英国公府。刚到门口就看到各种规格的车停满了街道,正在从府里源源不断的往外搬东西。李思文带回来的商队,卸下了货物之后都是空车,临走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采买的,又全都满满当当了。
“大哥,我在这儿呢!”
李思文看到李牧来了,爬到一辆车上冲他挥手。李牧担心他掉下来,赶紧喊道:“小心些,那车上什么玩意,能不能踩实啊?别掉下来了!”
李思文从车上跳下来,道:“都是你弟妹的衣裳,大哥你瞧瞧,这像话吗?一大车啊!得有个几百件了,还好是秦府的陪嫁,这要是花我的钱,我……”
“你当如何?”
声音自后头传过来,李思文赶紧换了副语气,正色道:“大哥,我刚刚是与你开玩笑。咱们家大业大的,还差这几件衣服么?这是要走了来不及,不然依我的性格,必须得给我娘子再做个几百件才行!”
说罢,李思文转过身,满脸堆笑:“岳丈大人,您怎么这么早就起了,真是折煞小婿。小婿正打算归置完了东西,去岳丈府上请安辞行呢!”
“哼!”秦琼看了眼李思文,满脸不悦:“老夫真是失策至极,竟把女儿许给了你!我的女儿嫁给你不到三天,就要随你风餐露宿的去陇右吃苦。几件衣服你都舍不得,可真是豁出去脸皮说!你爹的人品也不至于此,真是想不通,你这不要脸皮的样子是跟谁学的!”
李思文很自然地把视线飘到了李牧身上,秦琼也顺着李思文的视线看向了李牧。李牧见这翁婿二人都看着自己,顿时不干了,跳下马来,道:“咱们可得讲点理啊,我到这儿可是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就是我的事儿了?世人皆知我李牧视金钱如粪土,我的妻子花钱可都是随便花我都不过问的,李思文这小子抠门,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要问跟谁学的……子随父,肯定是跟我义父学的,要么就子随岳父,跟某人学的!”
秦琼哈哈大笑,道:“这张利嘴,果然是名不虚传!逐鹿侯,今日送别他们小两口,你答应我的事情,可得抓紧一点了。”
李牧满脸懵:“什么事?”
“就是收我儿怀道为徒,提携他去内务府的事情啊?”
“不对!”李牧赶紧摆手,道:“翼国公,这咱们可得说道说道了。我是答应过收秦怀道为徒,但好像是没答应过让他进内务府吧?内务府的官员,那可都是在大唐技校进修数月,吃得苦中苦,熬chengren上人的。他没经过这个过程,直接进内务府,如何能服众?这事儿我不能答应,他要是想进内务府,得看他自己的努力,他若自己不行,我这儿也没捷径可走!”
“真没捷径走?”
李牧的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道:“绝无捷径!想进内务府,唯有两条路,要么在大唐技校进修,要么去科举中进士,内务府绝不要庸人,甭说是秦怀道,就算是太子和越王,也没情面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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