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同一个地区类似死法的人还不是很多,所以还没引起百姓的恐慌。
大家只觉得死者死得太过莫名其妙了,却不想,相同死法的人多了,莫名其妙也便成了一种规律。
死者都是有钱人。
死法都很血腥。
比如,有的死者,明明正在开开心心看戏,却突然打碎装燕窝的瓷碗,用碎瓷片狠狠割破自己的喉咙。
也有拿匕首狠狠刺向自己心脏的。
还有拿锋利的刀片果断割破自己脉搏的。
甚至还有挖眼割舌各种血腥变态的自虐。
整个案宗,乍一看,还真是满纸荒唐,匪夷所思。
血淋淋仿佛一个屠宰场。
看完后,苏婳将案宗递给谢沉玉,沉默不语。
这一刻,她突然莫名心疼拓拔樾。
因为宫斗,还没出生他就在娘胎里中了剧毒,差点没命。
如今也只不过才十五岁,正是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年纪,可他却要研究这些血淋淋的案宗,看遍人性百态。
他还是个孩子啊。
他的内心该有多压抑?
见苏婳垂眸不语,拓拔樾声音低沉,问:
“你有什么想法?”
沁凉的嗓音将苏婳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想了想,道:“光看案宗是找不到头绪的,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必须去现场。”
拓拔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
“血腥自杀案中的死者,死状极惨,你确定要去看吗?”
苏婳道:“没有什么比查明真相更重要了。否则,死者难以安息,活者也人人自危。惨案如果继续扩散下去,将会成为一场浩劫。尸体是在帮助我们查明真相,我们应该感激,而不是心生恐惧。”
拓拔樾怔愣了一下,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他看上的姑娘,看似没心没肺,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温暖。
苏婳桃花眼微垂,陷入了沉思。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拓拔樾:
“仵作真的没从那些尸体上找到任何可疑证据?”
拓拔樾道:“什么可疑证据?你在怀疑什么?”
苏婳索性挑明了直接问:“死者可曾中毒?”
拓拔樾一惊,道:“你的意思是,死者可能中了某种奇毒,产生幻觉,所以才会自己把自己给杀了?”
苏婳点头。
“没有。”拓拔樾一脸肯定地道,“如果是中毒,这桩案子也就有头绪了,而且,据说有的死者一边割自己脉搏,一边喊救命,看样子死者清醒得很,并没产生什么幻觉。”
此时,案宗已经传阅到了顾曦言手中。
他一边翻看一边道:
“案宗上并没有尸体中毒的记录,可见,中毒一说应该可以排除。”
苏婳道:“尸体是由仵作查验的,仵作在奇毒方面并不专业,查不出来也很正常。”
申屠野一脸不赞同地反驳道:
“如果真是中毒引发幻觉,死者怎么会喊救命?可见,死者自杀,是因为对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掌控能力。要我说,这分明就是老一辈经常跟我们讲的鬼上身。血腥自杀案其实就是厉鬼杀人案。”
谢沉玉唇角抽了抽,抬眸望着申屠野道:
“鬼故事讲得这么溜,你怎么不去茶馆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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