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走到柳姨娘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冷声道:
“殿下乃千金之躯,岂是你这样的女人能随便靠近的?这是教训。再有下次,保证你再也爬不起来。”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一点也没把柳姨娘放在眼里。
柳姨娘恨得差点尖叫。
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完全无视她的魅力,他是瞎子吗?
可被踹飞的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了,尽管心中不忿,她到底是不敢再靠近拓拔樾了。
她强忍剧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每走一步,骨头都痛得仿佛碎裂了一般。
在距离拓拔樾大概五尺的位置,她柔柔弱弱地跪了下去。
她用力眨巴着她那双自认为魅力无双的大眼睛,娇滴滴地道:
“殿下,奴家虽然只是妾室,但奴家给侯爷生了儿子呀,如今侯爷走了,这丧事理应有奴家主持是不是?”
苏婳勾唇冷笑。
眼睛眨这么厉害,居然没抽筋,倒也是本事。
看来,柳姨娘平时就没少干这种事。
拓拔樾淡淡地问了一句:“你儿子多大年纪?”
柳姨娘大喜,觉得太子殿下这是在关心自己,于是急忙道:
“启禀太子殿下,我儿八岁了。”
拓拔樾面无表情地道:“如此,你儿子便不是平远侯亲生。”
什么?
明明只是闲话家常,怎么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惊天大瓜?
柳姨娘猝不及防,惊愕之下竟跌坐在地。
其他人全都一脸震惊地望着柳姨娘。
侯爷在世时对她万般宠爱,这个女人,居然敢给侯爷戴绿帽子?
还敢生下野男人的儿子?
如今还想利用野男人的儿子抢夺家产?
可悲的是,如果不是太子殿下戳穿此事,她就得逞了!
苏婳忍不住对拓拔樾刮目相看。
面对当事人的勾引还能如此头脑清晰地办案,太子殿下将来必是明君,此乃大祁之福。
柳姨娘终于回过神来。
她急忙跪好,一边抹眼泪一边道:
“奴家冤枉。太子殿下,你可不能听信小人的谗言就定了奴家的罪呀,凡事都讲证据。这无凭无据的,奴家打死也不认。”
“证据?”
拓拔樾看也不看柳姨娘,凤眸微垂,一脸嘲讽地道:
“你是不是以为,平远侯活着的时候都没能发现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如今他死了,更是死无对证,你便高枕无忧了?”
柳姨娘一脸委屈地道:“殿下莫不是想要屈打成招?”
“你太高估自己了。”
拓拔樾勾唇冷笑:
“对付你这种人,用得着屈打成招吗?多的是证据。”
平远侯的弟弟开口追问:“殿下有何证据?”
拓拔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环顾四周,一字一句地道:
“十年前,平远侯奉旨平寇,立下大功,然而却受了重伤,陛下派御医为他医治,命是救回来了,可却失去了生育能力。陛下怕他承受不住,并未将真相告诉他,甚至在他得了儿子后也未道出实情,陛下希望他能活在希望中,谁曾想,他竟踏上了黄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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