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贵用力挤了挤眼睛,没能挤出一滴眼泪,于是他只好扯开嗓门大声嘶吼:“如果有钱治病,祖母根本就不会死,都是秦雅这个不肖子孙害死了祖母啊!”
秦父心想,已经死了一个了,足够震慑住秦雅了,他就用不着死了。
于是他跟着嚎哭起来。
说是哭,其实是嚎叫,跟杀猪没什么两样。
父子俩非但没能流出一滴眼泪,连声音中都没一丝一毫的悲怆,甚至还带着压制不住的喜悦。
然而,大概是乐极生悲的缘故,哭着哭着,秦父突然心口一噎,一口气喘不上来,身子一倒,当场瘫倒在地。
然后他就再也没能爬起来。
秦贵一见,乐了。
真是天助他也。
父亲这一瘫痪,也完全可以怪罪到秦雅头上去。
看秦雅还敢不敢不给他钱!
秦贵目光凶残地望着秦雅道:
“秦雅,你害死祖母,又害得父亲瘫痪,今天,若是不给个一千两银子,老子跟你没完!”
他话音刚落,就被人一刀砍中脖子,血流如注,轰然倒地。
砍他的是一个娇娇柔柔的小姑娘。
只见她手中拿着一把菜刀,那菜刀的刀刃上正滴淌着猩红的鲜血。
临死前的那一瞥,秦贵认出了她。
这是前阵子被他强了的小姑娘。
他做梦也没想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竟会杀人。
更没想到,自己竟会死在她的菜刀下。
秦父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他的儿子没了,秦家绝后了!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惯子如杀子。害人终害己。
季山长命人将秦父和秦贵的尸体全都抬回秦家,还派人将院门口冲洗干净,一菜刀砍死秦贵的那个小姑娘,则自己跑衙门自首去了。
回到精英班,秦夫子正准备上课,却见赵箬兰突然从座位上站起。
她一脸不赞同地望着秦夫子,娇滴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刻薄:
“秦夫子,今日你祖母和你弟弟都过世了,你父也瘫痪了,你母亲还在窑子里受苦,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上课?”
秦夫子冷冷地迎上赵箬兰那双充满了善良的目光,问:
“那我该怎么办?”
赵箬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副你居然还要我教的不耐神情,理直气壮地道:“当然是回去安葬祖母和弟弟,把母亲从窑子里赎回来,然后照顾瘫痪在床的父亲了!”
怎么着也不该若无其事地在这里上课啊。
苏婳看不下去了。
赵箬兰自己喜欢当扶弟魔也就罢了,居然还教导起秦夫子来了。
她从座位上站起,冷声道:
“赵箬兰,不想上课就滚出去,别浪费大家时间。”
赵箬兰眼圈一红,一脸委屈地望向拓拔旭。
她是故意的。
拓拔旭是苏婳的未婚夫,让拓拔旭去对付苏婳,既能往苏婳的伤口上撒盐,还能让苏婳成为京城笑柄,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坐在赵箬兰身侧的拓拔旭果然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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