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中的春天,也跟着埋葬,往后余生,只剩责任。
吃饱喝足聊完律法比试夜已经深了。
怕顾家人回乡下不安全,沈延青给顾家人准备了三间客房。
顾曦言难得和父母弟弟们相聚,当晚也不回苏婳了,留在客栈和家人住在一起。
沈延青离开后,一家人聚在一起闲话家常。
顾母道:“苏婳这孩子,长得好看,善良亲和,一点也没官家小姐的架子,刚才听你们聊律法,她的才华实在令人惊叹,丝毫不比你逊色,她若参加科举,绝对是你的一大劲敌。”
顾曦月忙不迭地附和:
“娘,我可喜欢她了,她若是男子,我就算做妾也要跟着她。”
顾母苦笑:“你呀,能不能有点出息,怎么说也是。。。。。。”
“咳咳咳。”顾父轻咳几声打断顾母的话,压低声音提醒,“这里是客栈,当心隔墙有耳。”
“是我疏忽了。”顾母点了点头,叹息一声,道,“权势金银,我一点也不在乎,只是,苦了孩子们,言儿难得看上个姑娘,却因为我们如今只是贩夫走卒,怕是注定了会抢不过人家。”
说到这,她突然豁然开朗了,忍不住笑道:
“瞧我糊涂成什么样了,苏婳原本就是有主的,人家小俩口恩爱着呢,言儿本就不应该伸手去抢,这是人品问题,我怎么跟着言儿一起犯傻了呢?”
小孩子在成长过程中难免会犯错,十几岁的孩子,再聪慧也还是个孩子,不懂事是正常的,身为父母,把他扭正过来也就是了,她不想方设法帮孩子扭正过来也就罢了,居然还因为抢不到人而遗憾起来了,真是不应该。
也是因为她太喜欢苏婳了,所以才会犯这样的糊涂。
好在她及时醒悟,现在劝孩子还不晚。
顾母正想开口劝说,却听顾曦言抢先一步说道:
“娘,嫁入皇室是何种滋味你比谁都要清楚,苏婳的性格根本就不适合,他们迟早是要分手的。哪怕她真嫁给了拓拔樾,两人也是长久不了的。后宫三年选一次秀女,光是这一点,苏婳就忍不了。她现在是为情所迷没想那么多,等她真正经历了那些,她会醒悟的。如果我的努力能让她早点清醒过来,那便可以避免一场悲剧,对我们三个人都好。”
顾母一脸不赞成地道:“那是人家小俩口的事,分手也只是你的猜想,你看我跟你爹,我当初三年未有身孕,举国上下没人看好我们,我们现在不也很幸福吗?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如今人家好端端恩爱着呢,你别尽打着挖人墙脚的歪主意。”
顾父道:“我支持你娘,人姑娘再好,也是有主的,挖人墙脚多缺德,你跟她又不曾开始过,还没到非她不可的程度,趁着感情还不深,及时放手,对谁都好。”
见顾曦言面色惨白,顾曦月很是心疼自己的兄长,小心翼翼地道:
“爹,娘,你们总以为,只要不曾开始过,便可以说放下就放下,但感情不是看时间的,而是看人的。哥哥的性格,不容易动心,也不容易放下。哥哥是个聪明人,娘说的道理他都懂。如果想放下就能放下,他自己早就放下了。”
顾母叹息一声,望着顾曦言道:
“就是因为知道你是什么性格,所以娘才劝你及时收手,否则,娘担心,将来痛苦的人是你。”
顾曦言淡淡一笑,欺霜赛雪的脸白得近乎透明。
他环顾四周,目光在亲人们身上一一停留,然后释然一笑,道:
“有你们在,我不会痛苦。你们是我放手一搏的底气,哪怕输了,我也承受得住,无妨。我答应母亲,以后我会尽量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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