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怕的是,去一次被杨采月闹一次,那丢人现眼不说,还会影响希希养病。
万一杨采月什么时候发疯,伤害到了希希,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偌大的封家,都找不到人去照顾希希吗?容姨跟那个保镖呢?”杨千语还在为自己找心理安慰。
宫北泽说:“平日里,容姨跟佣人保镖照顾希希当然是可以的。可现在希希不是做了大手术嘛,肯定需要照顾的更精细一些。”
“封家那些人,你应该多少也知道的,他们……因为某些原因,并不怎么喜欢希希。而你们杨家那些长辈是什么德行,更不用我说了吧——墨言怎么敢指望他们去照顾?”
见杨千语还在犹豫,宫北泽继续苦口婆心。
“其实,墨言这些年既当爹又当妈的,很不容易。前几年孩子小时,又体弱多病,都是他亲力亲为,这两年希希大了点,他才慢慢放手交给容姨跟佣人照顾,但只要有时间,他都把希希带在身边。”
“他疼爱希希,信不过别人。这个时候除了你,他不会放心把希希交给任何人。”
杨千语心里动摇了。
一边愧疚,一边心疼。
当然,心疼的是女儿。
明明这么可爱伶俐,讨人喜欢,却不被自己的爷爷奶奶和外公接受。
她只是个孩子啊,那么无辜,为什么要承受大人世界里的勾心斗角,恩怨纠葛!
会议室沉默了几分钟,宫北泽把一杯茶快喝完了,又开启另一个话题。
“还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
杨千语抬眸看向他。
“墨言是真不想娶杨采月,之所以现在又答应娶,是因为前几天杨采月跟诗雯一起找他,几人发生争执,诗雯突然发病,很严重,又拒绝治疗。”
杨千语眸光愕然。
封诗雯的病很严重,发病了拒绝治疗,不是找死吗?
她的眼神透露出这种惊讶跟疑惑。
而宫北泽无奈地笑了笑,道:“你猜想的没错,诗雯就是用死来逼迫墨言履行承诺,尽快跟杨采月完婚。”
“听说当时诗雯得了他的首肯,才安心进手术室的。你说那种情况下,他难不成狠心绝情,亲眼看着妹妹死在面前?”
杨千语脸色很复杂,瞧着宫北泽,嘴巴动了动,又没出声儿。
印象中,封诗雯极其自私任性,又刁蛮狠绝。
可她竟然为了帮杨采月,豁出性命去?
她以前很鄙视这两人。
觉得她们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如今看来,倒有些佩服了。
两人为了对方,竟愿意豁出生命和健康,这是多么深厚的友谊啊!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憋出一句:“封诗雯跟杨采月,才应该是一对儿。”
宫北泽笑了笑,竟顺着她的冷幽默,“谁说不是呢。我也觉得不可思议,都挺伟大的。”
杨千语扯了扯唇,没再言语。
宫北泽看出她在挣扎,不再赘述,而是起身看了看腕表,皱眉道:“我赶时间,得走了,去见客户时想到你,贸然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