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舟颐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解释。情窦初开这回子事,人哪里控制得住。爱意的火花一旦燃起来,就不会轻易灭掉。
“多谢萧公子!”
这回德贵是真心的。
萧舟颐还有话要提点,眸光慢慢流转,靠近德贵半步,压低嗓子问他:“敢问小郎君,你有多喜欢她?”
德贵满脑子都是赵鸣琴,被问得热血逆流。
有多……喜欢她?
他垂下头,自卑答:“小人不配觊觎表姑娘。”
萧舟颐嗤,“那你或许并没真的喜欢她,只是一时上头罢了。”
德贵腮帮子涨得酱紫,铿锵道:“不,我比晋惕爱她,我情缘为她死。”
萧舟颐哦了声,“原来如此。”
隔了半晌,又不经意道:“若是我喜欢一个人,起码要吻吻她。小郎君知不知道……沾沾心爱人的双唇是种什么感觉?”
德贵浑身麻木,如被雷劈中,脑海凌乱不堪,已经不知怎么说话了。
萧舟颐笑笑,告诉他:“死都值得。”
德贵站在原地,冷风吹乱了他的衣袍,他也未察觉。
他摸摸自己的唇。
人生似乎豁然开朗,又似乎走入了死拐角。
……
江府,绵绵正陪着江老太君用糕点。江老太君催她赶紧把晋惕拿下,她一日不成为世子妃,老太君便一日无法安心。晋惕这金龟婿已是煮熟的鸭子,还能叫他飞掉不成?
绵绵当然比谁都渴盼早日与晋惕厮守,奈何魏王夫妇实在凶悍。
吴暖笙认定她过门后会被婆母穿小鞋,劝道:“哪如找个老实人,平平安安度日也好,不一定非要去攀那富贵枝。你前几日老是做噩梦,不就是被晋惕吓的吗?”
绵绵回护道,“他没有。”
晋惕肩膀没有红莲瘢痕,应该非是梦中所见之人。况且梦寐之事本就荒谬虚诞,过去就过去了,前些日终究是她太敏感了。
吴暖笙道:“随你。左右你现下兴致正浓,我的话你也听不进去。不过我可提醒你,就算你再喜欢晋惕,那件事也是不能说的。你该晓得轻重,不然咱们母子俩都得有灭顶之灾。”
绵绵沉然低下头,“知道,不用你说。”
黄昏,晋惕又派人给绵绵送小信,约她夤夜去河心荡舟、赏花灯。女眷按理说不能夜晚和外男在一块,但江老太君想让绵绵尽早拿下晋惕,便准她去了。绵绵自己也盼着见晋惕,热恋中的男女真是半刻都分不得。
由清霜陪着,绵绵来到河边,来来往往的男女甚多,好不热闹。等待不多时,她就被晋惕从身后拦腰抱起,转了好几个圈。
绵绵笑语盈盈,甜甜蜜蜜道:“你怎地神出鬼没的。”
晋惕也笑道:“是神出鬼没,我背着我家里人来的。”